她低着，一步一步，从谢留边走过，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冥冥中，易歆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耳边回响起来：“真是理智呢谢总，真心希望您能永远这么理智下去。”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舍得放下？”江雪的口剧烈起伏着，又有点想哭了。

        “别哭了，雪雪。”他上前了一步，捧住了她的脸，“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我。”

        “谢留不可能喜欢江雪的……因为……因为，你曾经拒绝过我的表白不是吗？”

？

        “雪雪……你怎么会……你没走吗？”生怕惊醒了眼前美好的幻觉，谢留像梦一般，一步步地朝她走了过去。

        江雪看着眼前的谢留，勉强笑了一下：“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谢留？绝对是在骗我的对吧，哈哈，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喜欢我？怎么可能？哈哈哈……”

        “对不起，雪雪。”看到这样的江雪，谢留有些心疼，“或许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让我就这样压抑着对你的喜欢，在你边呆了这么多年，眼睁睁看着你和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纠缠，却永远只能个局外人。可是我太自私了，毁了我们最后朋友的机会。但如果不让你知，可能我这辈子也不会甘心吧。”

        “怎么办，谢留……”她的眼泪如同珍珠般一颗颗落，无奈地笑着说，“我说过，我永远都没法像你那样，冷静理智。你可以到的事，我总也不好。”

        距离他不过几米，站在玄关，像是一直在等着他回的，不是江雪又是谁？

        “再不舍得也得舍得。”谢留别开了视线，“这对我们俩来说都是唯一的路。”

        死寂，连一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的，绝对的沉寂。

        “……”他的声音突然恢复了往昔的温柔，江雪怔住了，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

        名为“江雪”的种子早已经深深地扎在了他的里，要连除，势必连血带肉，伤动骨。

        “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朋友了吗？”江雪问。

        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再是一声关门。

        （2）

        江雪没再说话，默默干了眼泪，退后了一步。

        “对。”谢留嘴角牵起一个落寞有自嘲的笑，“错过你，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了。”

        是谁规定他必须理智的？谢留脑中似乎有绷紧的弦“啪”地一声断掉了。

        “不想再你的朋友了，是因为我喜欢你。”他的角浮现出苦涩又绝望的微笑，墨黑的瞳孔中，像是盛满了一即碎的月光，声音低哑，“从很多很多年开始，就喜欢上你了。直到现在，也依旧如此。”

        “如果不能以恋人而继续以朋友的份呆在你的边，那对我来说太残忍了。”谢留看着她，目光温柔似水，语气却坚决，“你也知那是怎样的煎熬吧，不如一刀了断来得痛快。”

        然后，谢留彻底傻住了。

        “为什么……”江雪近乎崩溃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能在我喜欢你们的时候好好对我啊！！！”

        “如果我说，我还是没办法放弃你，怎么办？”江雪站在原地，看着一步步走到自己前的谢留，仰起，慢慢地说，“如果我说，我宁愿煎熬，

        谢留强迫自己不许回，指尖深深地陷入了掌心，针扎一般的疼痛。

        谢留突然卸去了全强撑的力气，高大的男人如同一座山一般，慢慢地倒塌了下去，蹲在地上，脸深深地埋入了掌心。

        去把她追回来，有个极小的声音在脑海中说，去追她，趁着她还没走远，求她和你在一起，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离开了。

        怎么能不疼？像是被人用刀子生生地剜走了一块肉，血淋淋的疼痛袭来，他几乎快无法呼。

        “……”

        不，不行。理智这样告诉他，可是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自顾自地便站了起来，转了个――

        听到他的笑，谢留皱起了眉：“我没有在骗你，我是认真的，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

        此后，唯余寂静。

        “我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