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那个长篇的话语与抱歉的神情，也不单仅仅是指这件事，但陈绵绵也没有再问，顺着话题往下，揶揄，“哟，还拿奖了？”

        陈绵绵回，看见穿一件白衬衫的人收起手机，看着她，挑了挑眉，“刚好吃完饭路过。”

        她转往门外走，两步跨过自动开合的玻璃门，回看时，才发现池既没有跟上来。

        “经院的师妹。”池既说。

        单纯的资助与被资助的关系吗？当然也不。

        沉默良久后，陈绵绵垂眼看着路面上的枯叶，轻声，“你知资助我的那家人姓什么吧？”

        他站在原地，宽敞的自助收银机之间，跟方才的两个女生说话，神情平静自如。而那两个女生神情有些羞赧腼腆，十分抱歉地看了门外的陈绵绵一眼，然后点点。

        一厢情愿贴上去，最后被现实的尖针狠狠扎醒的一次经历。

        “嗯。”池既安静地答。

        陈绵绵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平静，讲到“喜欢”这件事，也很坦然和平静，只是在接下来的讲述中，带了点自嘲的神色。

        她哦了一声，还是有点懵，“我可以自己给的。多少钱，我转你。”

        “认识？”陈绵绵问他。

        陈绵绵偏望了一眼，发现那两个女生也正在看她，视线刚好对上，羞赧而又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从另一个门离开了。

        “昨天那个事……？”他恰到好地提了一嘴，到尾音就断掉，蓄而委婉，大有可以回答，也可以搪婉拒的意思。

        经院商赛，池既带了几个学弟学妹挂名，想拍创意视频，于是托人写脚本。这东西对陈绵绵来说轻而易举，写稿的间隙顺手就给写掉了。

        “……谢谢学长。”陈绵绵顿了顿，“走吧。”

        “滴――”

        事情闹这么大，她本来也没想能瞒过去。议论声纷纷，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就算池既不看论坛，也不可能对昨天在场的瞬间无动于衷。

        池既不答，垂眼把零散的小商品装进环保塑料袋里，平静，“顺手而已。”然后就非常自如地拎起了袋子，看样子是要等着她一起走。

        “但是呢……”她顿了顿，垂眼很轻地笑了一下，“现实哪有这么美好？一厢情愿好多年后，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梦幻泡影。”

意识往旁侧了侧。

        并行走了一段路，池既看了她一眼。

        “是啊。”池既看她一眼，也笑，“怎么，还要给你挂个横幅，送个锦旗？”

        “像小美人鱼用嗓子换来了双，

        那痛足够她记很久。

        那个时候，程嘉也于她而言，还不是学校里天之骄子的代名词，也不是轻轻松松就可以引起台下欢呼的乐队主唱。

        但陈绵绵顿了顿，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呼出一口气。

        她只是在想要怎么讲。

        多么富有人化的选项。

        陈绵绵隐约有点印象。

        陈绵绵被逗笑了，“也不是不行。”

        说是炮友，可能还稍微贴切一点。

        但他们都清楚地知是谁。

        陈绵绵没有点明，只是用“他”指代。

        陈绵绵哦了一声，往前迈了两步，“你跟她们说什么了？”

        “后来，大概就像所有偶像剧里的俗套情节一样，灰姑娘在一次一次的巧合里，喜欢上了王子。”

        她和程嘉也的关系，向来扑朔迷离，难以界定。

        约莫两分钟后，他才从那两个女生边走开，越过玻璃门，走到她旁。

        自助收银机发出付款成功的声音，红光闪了闪，吱吱吐出小票。

        他仅仅是资助人家的儿子，仅此而已。

        陈绵绵呼出一口气，“第一次来南城的时候，我和他见过一面。”

        谈恋爱吗？显然不是。

        池既拎着袋子走在她旁边，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说上次她们拿奖的那个比赛，脚本是你写的。”

        池既偏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