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清醒后睁开眼的那一刻，看见他坐在床边握着我未输的一只手，面色比我还要难看。

        他下班后毁经常抚摸我隆起的肚子，神色温柔。

        电光石火之间，他惊醒想要扑倒我夺过刀，但依旧比不过我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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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只是个批了层假的疯子。

        希望变成绝望的滋味，也该让他尝尝。

        得知怀孕的那天，我坐在窗边画画，突然一阵晕，还以为是低血糖，便想去桌上扯一把糖吃，结果还没站起，眼前一黑，什么都来不及想就倒在了地上。

        他请了家庭医生为我定时产检，我很意外每次的结果。这个孩子，很健康，一直都很健康。

深固扎在我的心间。

        我很快就会自我了结生命，彻底摆脱被锁在地狱的肮脏灵魂。

        我把着刀猛地割破，飞溅出的温热让我觉得无比痛快，无比解脱。

        我知我自由了，也终于被救赎了。

        我知自己即将生产，正是深夜，他把我圈在怀里，睡着了。

        我是学美术的，画过无数张人，我看过书，十分清楚大动脉在哪。

        我摸向床与柜子的间隙，抽出早已藏好的最尖的刀。

        每次他都是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找到了报复他的办法。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我怀孕，我不会理解一个疯子的思想。

        等窗边的最后一副油画完结，我就动手。这是我在清醒时出的决定。

        可是没想到计划出现了转折。

        我要好好活着，让他看见自己的孩子在我肚子里一天天长大，让他充满越来越多的希望，到最后，临产前，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孩子的命和我一起永远消失。

        我感觉到像是一条逐渐干涸的河，眼沉重。

        我怀孕了。

        我才二十岁，我的肚子里有了亲哥哥的骨血。

        我不知他回家时看见一白裙的我面色惨白，像尸一动不动，是什么心情。

        我不能现在就去寻死。

        那天晚上肚子开始泛疼，我感觉下有出，打了我的内，又顺着下。像是透明的，或许又带着点血丝。

        我和他的很频繁，他不套，也不给我买药吃。他全弄在里面，每当我企图扣出他的东西，他只会更用力地强迫我接受更多。

        我竟然怀孕了

        我开始很认真地吃饭，按时完成医生的叮嘱，直到临盆。

        我想努力忽视站在床尾的家庭医生，忽视他眼底的震惊，忽视他说小姐你怀孕了。

        他放松了警惕，以为我对他也上了心。他不再把刀锁在柜子里。

        这大半年，我假装变得很顺从他，乖巧听话。他也因为我在孕期，事事依从我。

        这不算我意料之外的事，只是比我以为的来得更快。

        我看见他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最后变成阴鸷。他目眦尽裂到极点，脸上尽是红色的斑驳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