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快要入春的原因，回来之后总是日日犯困，果真是应了那句春困秋乏。

刚刚远远见到暮歌没有过来迎她，而是独自默默站在暗，她就猜到他一定又在自责了。

“就是想你了。”

——

这不是比直接要了柳疏语的命还让她难受吗？她爱惨了云深，却被最爱的人冰冷的断绝一切关系，还老死不相往来的……

顾少廷顿住。

这样也好，恰好她也很是羞于启齿去解释什么。

“我还是没有忍心取她的命，我对外宣告云王府侧妃柳氏因病暴毙，实则放她走了，与她断绝了一切关系，死生不复相见。抱歉瑜儿，这件事我擅自主了，没有问过你的意见。”

他忍不住又看向戚云深，他神态自若，看着女子的眸光还满溺。

可瑜咧开嘴笑成了花，自己在圣母个什么劲儿啊！还同情起害自己的人了，她才没那么白莲花。

顾少廷没有等她说完，便匆匆离开，与其说是离开，倒不如说是逃开。

她边已经有这么多男人了吗？

回来之后她一次都没有再见到过柳疏语，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问了戚云深。

“哪有！都怪我自己！总是给你们添乱，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只呆在府中哪都不去了！”

子的怀里，淡淡的龙涎香味总算让她觉得彻底心安下来。

可瑜看着他已经消失的影，叹了叹气。

她的男人全心全意只对她一个人好，这不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吗？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戚云深急了，哪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模样，“瑜儿，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问题啊，那淫毒都解的干干净净了。

可瑜赶紧摇了摇，有些不好意思。她就是没有忍住任由情绪宣了一下。

轻轻拥住她，声音有些自责。

“你……你累了，早些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他竟一点都不介意吗？

“傻丫，不要瞎想，我的柔情只对你一个人。”

又埋进戚云深的怀里。

看着他们其乐的亲密姿态，顾少廷别开目光，紧了拳。

至于她中毒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云深他们应该早就已经知了，从那晚他见到顾少廷并未惊讶的态度便可以推测出来。

戚云深呼一滞，嘴角却不可抑制的轻轻扬起，圈着女子的手更加温柔。

“多谢小侯爷一路照看，只是……我这一路想了想，有句话还是要说的。芙衣已死，如今我只是我自己，还望侯爷早日从过往中走出。”

连她一介平民都知顾擎泽和顾少廷回京之后有多么受到皇帝重，可他们俩偏偏还在百忙之中隔三差五就要来她这里报。

赫连容楚回来之后就闭关养伤了，他本来内力就未完全恢复，又为了她耗损了许多。

“前几日……是因我中毒不由己，那件……那件事，还请侯爷忘了吧。”

“暮歌！”

“没事，我没事。”

戚云深了她的，“没有。”

除了第一次她为了嘱托顾擎泽照

他这简短又轻描淡写的一句回答，对柳疏语来说，应该不亚于天塌下来了。

可瑜了鼻涕，重重点。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四张望。

女子向她微微福，一如过去她在侯府中那样，客气又不失礼数。

他笑了笑点点她的鼻尖，“就知你这丫忍不住。”

“侯爷！”

顾少廷心中有点期待还有点紧张。

他目光质询的看向赫连容楚和顾少廷，后两者明显也有些不知所措。

心脏像是被人紧了一般。

戚云深似看出她在想什么，下颚抵在她的。

可瑜睁大眼睛，“那她、她不会死了吧……”

可瑜哑口无言。

她只迈出了一步，暮歌便迅速闪到她面前。

如一盆冷水兜浇下。

戚云深，赫连容楚，还有这个暮歌……

张嫂过来说顾大将军又来了。

若她是柳疏语，她宁愿死也不想听到最爱的人对她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顾少廷离开的影有些狼狈，他生怕那柔蜜一般的小嘴里再吐出什么利刃般的言语。

“可瑜，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觉得现在很好，实在不想再让顾家这两个男人再闯进她的生活了，她只想平平静静，不想再有波澜了。

“别怕，到家了。”

“我一介民女，属实不得您和将军的垂爱，还望日后……”

张嫂天天变着花样给她各种好吃的，总算给她补回了几斤肉。

赫连容楚上前一步，手指搭上女子手腕的脉搏。

她破涕为笑，跑向那青俊男子。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他柔声问。

“柳疏语在深伴我母妃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起初我是为她铺好了后路想让她一世无忧。可你是我最后的底线，她万万不该打你的主意。”

只是无论是云深还是暮歌，之后谁都没有询问过她什么，都待她一如既往，甚至更加疼爱她，紧张她。

他撇撇嘴，云王果然是云王，城府和肚量还真是超乎他的想象了。

可瑜同暮歌说了几句，便迟疑着来到顾少廷面前。

这傻瓜。

果然在庭廊一角看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影。

接下来的几日可瑜果然老老实实的就呆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也不知怎的，在这个踏实的怀抱里，就是蓦地泛起一阵阵委屈，豆大的眼泪就扑簌簌的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