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坚的鳞片在他手掌中轻轻蹭过去，他有些不寒而栗，浑孔有针刺一样的痛感。

        迟迟没等到蒋诚下手，姚卫海怕他犹豫下去就会出脚，红着双眼，大吼：“蒋诚，我记住你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我倒要看看，看看你的路究竟还有多长远！开枪啊！有种你就开枪！”

        “砰――！”

        刹那间，血花四溅，零星热血溅到蒋诚的脸上，得他浑抖了抖。

        震耳聋的枪声在仓库中久久回，在硝烟弥漫的枪口之下，姚卫海应声倒地。

        经年累月的疲惫在这一刻终于卸下，除了有点遗憾，却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不后悔就能安心赴死。

        他看见倒在地上的孟俊峰，看见蒋诚的靴子，路过他们边，走到前方去。

        姚卫海终于呼出最后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蒋诚明白姚卫海死前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他在说――

        「我会在天上看着你。

        一直看着，直到你闯过终点的那一刻。」

        他将枪收在的枪套上，走到戚严面前，问：“这下总该满意了吗？”

        戚严略一挑眉，没说什么，只：“把尸理了，再来见我。”

        ……

        蒋诚说起这一切的时候，眼眶通红，却始终没有掉下眼泪。

        他说：“小五，其实我该跟他们一起死在那里。”

        周瑾猛地一惊，莫名的恐惧慑住她的心脏。

        她看到蒋诚一贯张扬的眉宇间有化不开的阴郁与黑暗，他说：“因为活下来的人，好像什么都是错的。”

        “想要荣誉和份，是错的；想要我的女人再回到我边，是错的……”

        “想到阿峰是替我死的，我连多一口气都是错的。”

        “不是！不是！”

        周瑾警铃大作，直觉像是预感到什么，伸手牢牢抓住蒋诚。

        蒋诚迅速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动作利落到冷酷，没有一丝留情。

        在警校的时候，他曾经是周瑾的“教官”，周瑾的格斗技巧有一半都是他教的。

        他轻而易举就制伏了周瑾，摸上她腰间的手铐。

        周瑾手脚被压制住，手腕疼得她冷汗涔涔，还没反应过来，听见喀啦一声，冰冷坚的手铐就铐住她的腕子，一扯，扣到车门的拉手上。

        周瑾大惊失色，“蒋诚！”

        看她情绪激动，好像以前那样又会哭又会笑的，蒋诚沉重的心情忽然一下轻松了很多。

        蒋诚笑得有些浪和得意，有意逗她：“你看你，又对我凶巴巴的。对江寒声，你也这样吗？”

        周瑾怒：“蒋诚，给我解开！你这次再敢自己一个人拿主意，我……”

        蒋诚很快捂上她的嘴巴，周瑾叫不出声音，出的眼睛里既焦灼又难过。

        他略微正经了一下神色，认真地跟周瑾说：“江寒声比我当然差了很多，但是个可以托付终的人。我知他从小就喜欢你，现在你也喜欢他，这很好，很好――”

        他笑得有些勉强。

        “小五，这样我就能放心去完成我该完成的事。”

        周瑾急得眼泪不断往下，预感到蒋诚要去什么，呜咽着说：“不行！蒋诚，你敢！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