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他走过去，对方很快也反应过来，但明显状态奇怪，本无力反抗，最后被周聿安制住铐在了楼梯拐角的栏杆上。

        是丁虹。

        他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黎鹦的手机。

        但地面上却有那么多的血。

        上次也是这样的，辛濡也是这么说的，是骗他的，绝对和那次一样。

        “不可能。”

        咔哒。

        她痴痴地笑起来：“你来找她啊。”

        周聿安转回，蜕剥落的白灰墙面下，丁虹脸上挂着奇异的笑，目光飘到一旁掉落的手机上去，语气幽幽：“你不想欣赏一下吗？她死前痛苦的样子？”

        心底升腾起诡异的不安感，好像有声音在脑子里嘶吼着，让他不要去看，忽视它，就这么忽视它，继续走。

        黎鹦和丁虹。

        周聿安觉得自己的呼都要停止了。

        不知黎鹦会不会有事。

        这句话拉住了他的脚步。

        周聿安安自己。

        没事的。

        脚下轻响，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因为丁虹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

        “她真的死了。”丁虹咯咯地笑起来，“那些血都是她的啊，你没看到吗，还是说你觉得人那么多血……还有可能活下来？”

，在不安痛苦的情绪中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然后沿着大路往上走。

        但那好像并不是一个人的脚印。

        “……黎鹦呢？”

        声音近乎于无。

        他掏出了腰间的枪。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走么过去，又是怎么拿起那手机，打开，没有密码。

        她不会的。

        在刑警队摸爬打那么多年，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很快，他发现了脚印。

        “我手机里有证据。”

        听到这话，丁虹麻木空的瞳仁倏地聚焦，像是听到了猎物的名字。

        难怪，他没办法看到她的位置。

        “她死了。”

        之前那么多次……那么多次她都可以全而退，这次也一样，这次也肯定一样，她已经答应要和他结婚，要和他在一起的，她不会那么狠心的。

        残留在枯枝和泥地上的脚印，蜿蜒向上。

        很有可能会是黎鹦。

        但是周聿安没有，他挪开了脚，弯腰，捡起那个泡在污水里的东西。

        她的状态明显很不对劲，不像是神正常的样子，周聿安不打算继续听她的疯言疯语，踉跄着起，要去附近继续找黎鹦。

        难怪……

        周聿安握紧了它，用衣袖去上面的污秽，确认无法开机后放进自己的口袋。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照片。

        绕过堆积的污水，砸开被锁上的大门，空旷的室内除了蜿蜒的血迹，只剩下一个形若疯癫的女人。

        周聿安瞬间否认。

        丁虹更是个彻彻尾的疯子，在警局当了那么多年警察，结果暗地里一直都和辛濡有来往，里里外外帮了他那么多，要不是她，那个案子也不会变得那么复杂。

        周聿安强忍着心底暴痛苦的情绪，几乎是从牙关里咬出一句话：“她在哪儿？”

        周聿安的脸色难看起来，如果确实有两个人的话，那只有可能是……

        狰狞猩红的色泽爬满了他深棕色的瞳仁。

        只有丁虹。

        沿着脚印继续往上，很快能看到那个废弃的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