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

        “别心急。”戈弗雷微笑，“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临时布置的，希望你别介意。"戈弗雷从柜里取出真空包装的洗漱用品，"清洁机人刚过消杀。"

        爱丽丝注意到枕边放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浅灰色制服，领口绣着代表后勤人员的齿轮徽标。

        "人的记忆就像星图。"他的笔尖在空中划出虚拟的轨迹，"有些星辰被云层遮蔽，但星光依然存在。重要的是――"笔尖突然停在她眉心前方，"你想找到真相的决心。"

        "明天早餐会有人送过来。"戈弗雷调试着墙上的温控面板，全息投影在他指尖绽放成雪花形状，"现在舰船正经过电离层，如果听到舱有异常响动，别害怕。"

        "这是内勤的休息区。"戈弗雷在一扇印有"B-17"编号的舱门前停下，"虽然比不上医疗舱室的环境舒适，但胜在安静。"

        窗外，无垠的星海在深邃的黑暗中沉默地注视着她。

        她斜倚在床畔，电子记事本搁在膝。

        她攥紧了盖在上的毯。

        她低看着表盘上动的星云图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

        他犹豫片刻，补充："虽然不能联网，但里面下载了一些书籍，可以解解闷。"

两人之间。

        他拉开转椅坐到她对面，钢笔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光。

        气压门开时带起一阵微风，爱丽丝闻到类似雨后青苔的清新剂味。

        电子记事本在她手中自动亮起，锁屏画面是张手绘的向日葵，稚的笔迹写着"给爸爸"。

        当气压门最终关闭时，爱丽丝听见智能锁传来一声提示音――这是戈弗雷特意设置的解除警戒模式，意味着从内可以随时开门。

        "谢谢。"她轻声说。

        爱丽丝望着他映着灯的蓝眼睛，澄澈而温。

        戈弗雷递给她一个类似她原世界智能腕表的装置，说：“遇到任何问题，或者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爱丽丝接过腕表，冰凉的金属感让她微微一颤。

        爱丽丝的拖鞋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响，只有医疗舱统一发放的白色病号服布料摩的沙沙声。

        当她用手指碰面料时，发现内侧纤维会随着温调节温度。

        "我就在医疗舱值班。"戈弗雷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任何时候都可以。"

        约十平米的舱房里，折叠床已经展开，床柜上摆着正在自动调节亮度的阅读灯。

        戈弗雷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从白大褂内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电子记事本："差点忘了这个，可以打发时间。"

        戈弗雷带着爱丽丝穿过星舰迷似的长廊，金属墙上动着幽蓝的导航光带。

        “来。”他朝爱丽丝了个手势，“把你的手掌按上去，录入一下份信息，这就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