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只得點頭，「那一起吧。」

        莊容恩醒來時，客廳總是整齊乾淨，餐桌上總有一瓶倒滿水的保溫瓶。

        一天下午，莊容恩忽然渴醒，走出房間時看到莊昕悅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抱著筆電在處理什麼。

        她怔了一瞬，視線閃開，語氣有些不自在，「妳今天沒課？」

        「那可不一定。」

        她有些不敢想自己期待了什麼，只知那份距離，似乎真的開始縮短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今天的莊容恩，會笑、會開玩笑，甚至有點……溫柔。

        「嗯。」莊容恩點點頭，走到廚房倒水，「妳在什麼？」

        聽到腳步聲，莊昕悅抬起頭，眼睛一亮，「姊姊，妳醒啦？」

        房門闔上的那一刻，莊昕悅才慢慢呼出一口氣。

        「待會我拿被子枕頭過來，妳先湊合著一晚，明天再帶妳去買新的。」

        這句話說得太自然，讓莊容恩心裡漾起一絲意。

        「不打擾啊。」莊昕悅笑了笑，「姊姊在家，我很開心。」

        「不用，我只是出來倒水。」莊容恩喝了口水，視線落在莊昕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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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穿著茶色T恤和短褲，長髮隨意紮成馬尾，出白皙的後頸。

        她語氣裡帶著一點討好，也帶著真誠，那樣的神情讓莊容恩很難拒絕。

        莊容恩看了她一眼，沒再堅持，「房間內衣櫃是空的，妳的衣服寄來之後可以放那。熱水我已經打開了，妳想洗澡就去洗，不用客氣。」

        柔軟的髮絲垂在臉側，茶色T恤隨動作微微上移，出腰間一小截細白的肌膚。

        莊昕悅將打掃用都收到陽台，回到房間看到莊容恩正在換床單。

        她一邊說，一邊動作俐落地把防塵罩拿起來，往地板上一丟。

        「嗯。」莊容恩簡短地應了聲，走到床邊去掀開防塵罩，「從我搬進來，這間房間一直是空著。」

        自己作息混亂、工作時間又晚，回家常常是凌晨，怕吵著人，也怕家裡多個人會讓她不自在。

        莊昕悅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講得太快，臉一下子紅透。

        她坐在床邊，抱著背包發呆，腦海裡全是莊容恩剛才那句輕笑。

        莊容恩看著她那副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妳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咬人。」

        莊容恩凌晨下班回家，浴室的熱水一定是開著的，客廳的小燈也會留著。

        兩人默契地分工開來，莊容恩清理地板、莊昕悅窗，好似兩人一直都一起生活。

        「下午才有，三點的課。」莊昕悅看了眼手錶，「現在才一點，還早。」

        餐桌上還會放著保溫瓶，旁邊貼著一張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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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音柔軟又低沉，帶著讓人臉紅的親暱。

        莊昕悅低下頭，咬著，她的耳尖紅得幾乎發燙。

        「嗯。」莊昕悅乖乖地答著，語氣裡仍有些拘謹。

        平日白天，她睡覺時莊昕悅也很安靜。

        她伸手摸了摸口，心還沒平復。

        「小朋友。」

        她習慣一個人回家、習慣面對安靜的空氣，而那一小張便條紙，像是讓生活忽然多了一點溫度。

        她會上耳機聽音樂、在書桌邊看書，有時甚至會幫忙打掃家裡、倒垃圾。

        「姊姊，茶還是熱的，記得喝喔      ：）」

        從小到大，她對莊容恩的印象一直是——遙遠、漂亮、自信、有點冷淡。

        「查點資料。」莊昕悅合上筆電，起走到廚房，彎腰打開冷凍櫃翻找，「姊姊餓了嗎？我記得冰箱內有水餃。」

        莊昕悅幾乎完美地入了她的生活。

用過嗎？」

        「不用啦，這樣就很好了。」莊昕悅連忙拒絕，「姊姊已經很辛苦了。」

        莊容恩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那笑容帶著一點壞，卻又溫柔，「小朋友，誰教妳這種話的？」

        莊昕悅住進來已經半個月了。

        不知過了多久，莊容恩最後將地板拖完，「好了，至少今晚可以睡了。」

        「那妳繼續忙吧，我不打擾妳。」

        但事實證明，她多慮了。

        「我……我自己說的。」

        「姊姊，我來幫忙吧。」莊昕悅急忙放下包，走進去拿起防塵罩。

        她不吵鬧、不打擾，懂得分寸，卻又讓屋子不再那麼冷清。

        剛開始的幾天，莊容恩還有些擔心。

        「早點洗澡睡覺吧，」莊容恩轉，語氣仍帶笑意，「我去拿枕頭被子過來。」

        「不用，妳休息就好。」

        她沒有接話，只是輕輕嗯了一聲，轉回房間。

        莊容恩第一次看到那張字條的時候，心裡有那麼一瞬的空白。

        「可是我也想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