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的路上，徐雅婵坐在后座，小心翼翼地揪着他腰侧的衣料，感受着风拂过脸颊。她看着少年的背影，心里那棵蔫了几天的小苦瓜，仿佛又被浇足了水，悄悄地舒展了叶片，甚至冒出了一片小小的芽。

        “走吧，路上给我讲讲，卡在哪里了。”

        傍晚，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穆家楼下。二楼的窗漆黑一片，他不在。她站在那棵熟悉的梧桐树下，看着暮色一点点吞没那扇窗，心里空得发慌。

        他一直都在等着，等着她主动靠近，等着她出需要他的信号。

        徐雅婵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神开始飘忽：“……还、还有一点。”

        【回去一起看。】

        穆铎泽的回复很简单：

        隔着冰冷的屏幕，穆铎泽角终于挂上了一抹熟悉的浅笑。

        她跑着奔向他。

        “小苦瓜，”他语气里带着她熟悉的的调侃，却让她感觉安心。

        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的背影，徐雅婵抱紧了怀里的习题集，一种莫名的恐慌攫住了她。

        穆铎泽回来以后，徐雅婵觉得连空气都变得清甜。他恢复了手把手的讲解，甚至比以往更耐心。那本厚重的习题集不再是负担，反而成了她期待的时刻。

        他布置的作业，她拼尽全力去完成；他随口提的建议，她默默记在心里。她不再主动提起林叙，甚至在学校遇到时，也下意识地避开。

        “嗯。”她低下，盯着自己的鞋尖。

        她好像……有点知该怎么哄多多了。

        穆铎泽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眼神微暗，最终也只是干巴巴开口：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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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几天来的委屈、不安和恐慌，仿佛找到了一个宣的出口。她飞快地打字，手指都有些发抖：【你阳台的星星，我又看不到】

        习惯了穆铎泽的讲解和引导，现在独自面对这些难题，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正常，甚至带着点讨好。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一切回到从前。

        是穆铎泽发来的图片。一张夜空的照片，像素不高，星星有些模糊，只有寥寥几颗，孤零零地悬在墨蓝的天幕上。

        发完又觉得好像语气太生，又加上了一个哭泣小猫的动态表情包。

        只有讲题时，他才会离她那么近，近到能闻到他上淡淡的墨香和熟悉的味，她在穆家住的时候，也有同款的洗涤剂香味。

        周一傍晚，穆铎泽集训结束回来。他没有提前通知，直接等在了徐家门口。

        徐雅婵穿过婆娑的树荫，看到他时，眼睛瞬间亮了。

她看着他，嘴动了动，想问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想问他为什么不停下车看海棠花，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手机安静地躺在一边，她发给他的几条无关紧要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她不敢。

        其实还有好多。没有他，她本进行不下去。

        徐雅婵的心猛地一，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麻。

        发送成功。

        “嗯。”穆铎泽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欣喜，眼底最后那点冰封的寒意终于彻底消。他伸手，无比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掂了掂，眉微挑，“题完了？”

        “多多！你回来了！”

        下面附着一行字：【这里的星星，没有我家阳台看到的亮。】

        往后的日子里，她对着穆铎泽留下的天书绞尽脑汁，无暇顾及其他，那些符号和图形在混乱的脑海里叫嚣着，都在嘲笑她的笨拙。

        几秒后，手机再次震动。

        穆铎泽看着她这副心虚的小模样，低笑出声，那笑声是从腔里震出来的，带着愉悦。他抬手，了徐雅婵粉的脸颊。

        “走了。”

        她紧紧握着手机，心如擂鼓。她不知这算不算一种回应，一种试探，好吧，这就是一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