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翻坐起，拿起针盒子，瞟他一眼正色，“手给我。”

“到时候你就知，”他微笑，“我好哪一口了。”

李微看着他。

碘酒的地方冒着凉风，仿佛就是这一点凉，让手抖个不停。

他在和他强调自己的立场。

居然还有通讯功能？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玩意也能屏？

三短三长三短，是“SOS”的摩斯电码。

李微淡然地看着他。

王珏一下把衣角松开了。

毕竟都是当年拿过并列第一的聪明人。

“别担心。八年了，药物肯定有所改良，”李微正色，“这次除去睡眠，我会一直保留你的神经灵度。你可以一直好好听着我说话，我不会不你的。”

“没关系，我们记账。”李微眯了眯眼。

这场景只有二人，却并非只有二人。

恢复信任的王珏品了几秒，突然悟了――

虽然有所准备，但膛忍不住剧烈起伏，来克制针的生

“保安张离开。――葫芦。”

一下出现两个陌生名字，没等王珏反应过来，就听李微淡淡，“你脱了吗？”

王珏瞬间缩起肩膀，怂成一团。

李微把针拿出来，推出一点，出的水迹在空中划过一顺的弧线，落下。

李微凉凉地斜了他一眼。

一想到能在某人窃听时调戏他的得意弟子，他更来劲了，越说越过火：

“还是说，等我动弹不得……”他略作惊讶，啧啧称奇，“你就好那一口？变态，真是变态……”

他惊恐地看着李微。

这是个拿着刀也能拥抱你的男人。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李微能游刃有余地在黑白两混得如鱼得水了――这暗号在他谈吐的自然顿挫下浑然天成，能够到不漏脚的同时，不着痕迹地让他安心。

李微陡然放缓了语调，压迫力激增：“自―己―选。”

他在李微抬腕时探看去：

王珏背后一凉，三分悔意涌上心。

那蛛网背后有一只手，猫儿背景里浮现出一只眼。

“左手吗？”李微自顾自说。

李微见状笑了一下。

他不是蜘蛛也不是猫，而是螳螂要用蝉儿引黄雀出巢。

李微在回他的藏：

“不是……”王珏心里没底地拉他的衣角，“你来真的？”

“你不是……”

他握着他的肘窝用指尖捻了捻静脉，夹起棉球，涂上一层碘酒。

这时李微腕上的黑环突然亮了一下。

他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大发慈悲地又给出一个选择：“右手吗？”

他闭了闭眼，让理智回归。

即使他理得天衣无，王珏也几乎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他这时也不忘挑衅，向上看，“白衣天使中的正人君子，杀手界的柳下惠……啊。”

再次真正见到针，刚堪堪建立起的信任，瞬间崩了一角。

那眼神像蜘蛛凝视网上虫挣扎，又像猫儿放任小鼠逃窜。

他看着李微。

他深一口气，自己挽起袖子，主动把胳膊递过去。

王珏瞟了一眼，发现和这是监测他行踪和心的同款手环，略略惊讶。

失去信任的王珏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在这种震慑下，反而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