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传来猎物的声音，只不过不再是呜咽或者嘶吼：

灰鲸看着王珏略微麻木的脸，越来越得意：

时间瞬间冻结在这一刻，堪堪十秒，仿佛由一个世纪坍缩而来。

王珏察觉到这个停顿，心下了然。

有一种可能就是，被加芯片的是自己。

所有虚伪都可以归纳为“违心”，因为心最是热烈而真诚，是人最后忠于自己的牵绊。

――但其实这也只能说明他有一点苦衷，并不能说明什么。他不是在逞强，但也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坦然。

他的心被持续监控了。

他笑。

要是他没成功从大本营逃脱，杀的应该是我了。

他看着他，凝视他的杀孽。

“因为他这样就能引你去找衍辰，勾出细的份，然后还能骗取你的信任，在最后套出证据的所在位置……”

李微为什么说“给你也加个芯片”，说了“也”就说明还有人此前被加了芯片――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程度”灰鲸皱眉。

王珏缓缓，“我相信他有他的理由。”

他不是全然在逞强。

另一侧，李微看着屏幕，忍着剧痛睁大眼睛，去仔细分辨王珏的神色――

【42】

表情可以表演、语言可以逞强、呼可以控制……但唯独心不行。

“别傻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然后静静闭上了眼睛。

王珏刚来时的一锐气全无，只被动地听着。

他的理智在不停地重复，李微的冷漠，不是他的错。

“不……”王珏移开眼睛，“我不看了，我不看了。”

“再给你爆一个料。衍辰那次的药不是之即死的，而是要接肤足足五秒钟才能促渗。你觉得凭他的手，会让别人挨他五秒吗？”

王珏恍惚地想。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是这样，只问立场，不问是非。”灰鲸见他动摇得很，乘胜追击，“这次暴动，恐怕他一个字都没告诉你吧，你只是他引我出来的诱饵。”

王珏心乱如麻，抖着嘴吞了口口水，泪意翻涌。以为这就结束了的时候，从漆黑里推搡出一个被反绑双手的人来。

王珏撇开眼睛，还是听见了一声属于那人的惨叫。

“这就是爱情啊，大爷。”

李微睁眼。

光挣扎着，却无法离开，眼睁睁地凝视着那少年，看他利落地踩着尸回望，出一张漠然的脸。

☆、第41章

是面前这个男人的错。

王珏沉默。

他以为摆脱了那个手环就万事大吉，但其实灰鲸掌控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对他动手脚？

“还有，我内的芯片你什么时候取出来？”

所以怕出破绽，李微一个字都没告诉他。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的吧，这是为什么……”

“别，李微，别，你别杀我。我不跑了，我下次真的不敢跑了……”

灰鲸正嘲讽他看不清的说法，听到这句，顿了一下。

他垂眸，睫轻颤，似乎在低思索。

“不好意思，视频我没看清，”王珏从容，“眼镜被我踩碎割绳子用了。”

“哦。”王珏面无表情，淡淡答，“我乐意。”

即使――他当初怀疑他选择灰鲸的疑点依旧没有解决――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