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试探地回答：“干水？”

芽芽着印了粉色芭比娃娃的铅笔，“近义词是干净水。”

闻箫没零钱，递了张十块过去。

闻箫回神，“不累，外婆，你不再多睡会儿午觉？”

说完，闻箫拿上两瓶雪碧，走了。

池野：“这倒是记得清楚，等你哥烧坏两位数以上的锅的时候，再来提醒，OK？”

她咬咬铅笔，“不过，哥，你今天早上又把水烧干了，锅也烧坏了，我们又要买新的锅了，今年我们都买了好多锅了。”她扳着手指数，“1,2,3,4,5,6，哥，你烧坏六口锅啦。”

黄铜色的五币在手里，池野挑眉，“芽芽同学，你觉得自己回答得正确嘛？”

池野转过，见是闻箫，起走过来，“两瓶一共六块。”

池野看着面前摆着的几张零钱，“啧，还刺儿。”

芽芽翘起左手三手指，拇指食指掐出个圈，“OK！”

“我老骨了，躺床上也睡不着，不像你们年轻人，闭眼就能睡到天亮。”外婆招手让闻箫从书房出来，“家里没青菜了，下楼买一把回来，外婆晚上给你炒着吃，顺便在附近走走，认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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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下午，闻箫才把行李包裹拆完。杂物很少，基本都是书，外婆提前把书房清理出来，又订了一个新书架，但还是有不少晦涩的专业书放不下，在箱子里，堆在墙角。

买菜的地方很近，一共没几步路。闻箫买完没上回去，挑了个方向，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走。

记得之前那三块钱的债，池野数了钱，七块钱摆台面上，“多的给你买糖吃。”

见闻箫站在书架前出神，外婆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开口打破静谧，“你爸你妈的书加起来，比我这个老太太都多，收拾累了吧？”

“清水的近义词，是什么？”池野咬着白色棒棒糖纸棍，上穿件黑色衣，领口不高，出优越的脖颈线条。两条长跟无安放似的架着，坐姿很嚣张。估计前一晚睡姿没对，后脑勺的发塌平了。

老街虽然建筑陈旧，但衣食吃穿齐全。在路过了一家门口堆着不少旧电的电维修店、剪发只要十块钱的理发店、兼职补鞋补自行车胎的裁店后，闻箫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又走到了那家五金店门口。

周一一大早，临近打预备铃，校门口

哥，被追着跑那几大圈，腰上伤口都快要裂了，疼死我了。”

池野手里百无聊赖地抛着币，拖慢嗓音，“两个字。”

“好像……不太对？”芽芽上换了件衣服，浅粉色的羽绒服，领口和帽沿一圈的白，帽子尖还耷拉着一对兔耳朵，就刘海的画风不符，生生败坏了整效果。

就像外婆说的那样，他需要认认附近的路。往后，他会在这里住很久。

闻箫开了冷柜，手停在可口可乐前面，一顿，又移二十度，拿了旁边绿色包装的柠檬味雪碧。用铝制罐的底轻敲玻璃柜台面，“结账。”

闻箫看他一眼，从包里拿了张一块钱，连带池野那七块推回去，“给你买可乐，多的不用找了。”

店里收拾得整洁宽敞，角落还摆了盆半人高的绿色植物，池野正背对着门，在里面辅导芽芽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