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凌晨两点过，对面那一排座位叫泡面都叫了两轮，空气里混杂着红烧牛肉和老坛酸菜的味。

池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手机没电扔家里了，钱也没了。

“卧槽卧槽，我这几本写真集放哪儿？我妈要是翻我桌子发

“要不要？”

重新直背坐好，闻箫问：“还来吗。”

而且跟池野开黑很有意思，两个人虽然没一起打过两次游戏，但难得有默契。至于运气不好遇见坑爹队友，概率小，能忽视。

可能是熬夜，也可能是累了，闻箫语调放得松缓，因为声音不大，还有点淡淡的鼻音，让池野觉得他有点像炉旁窝着的波斯猫。

池野拿了钱，进便利店买可乐，推开玻璃门时，感应响起来，发出机械的“欢迎光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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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箫没异议：“走吧。”

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白日的车水龙全然不见，偶尔有夜漂族骑着半旧不新的摩托车开过，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直到开出去很远，还能有震的“嗡嗡”回声。

校门口废弃了半学期的泉开了，红色横幅拉了不少，写着诸如“欢迎各位家长来学校参加家长会”的句子。理一班教室最后面的黑板报上，除了中间那朵大红色玫瑰外，别的内容全了，改成了“家长会”三个字。

不太明白池野为什么要他送这张五钱，闻箫没反对，“嗯，送你了。”

第二天，池野午休过了才到学校。

想着第二天还要上课，池野把耳机扣在桌面，“回去了？”

脚踩在一片枯叶上，发出的“窸窣”声响也能被听觉捕捉。街边的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店里有白色的灯光，能看见收银员正撑着下巴打瞌睡。

池野摘了耳机，秉持着“一切事物皆可转”的原理，手指勾着耳机转了好几圈，“你困不困？”

闻箫摇：“不困，平时这个时间我还在刷题。”

“小闻老师有钱吗？”

熟练地点了“一键忽略”，池野侧过脸来，眼里沾着轻笑：“以为你池哥对谁都像对你这么友善？”

屏幕右下角又冒出一串好友申请，图标闪得眼花，闻箫摘下耳机挂脖子上，人靠向椅背，问：“都不理？”

校园广播里不知在播什么轻音乐，节奏音符几乎被教室的喧嚷盖过去。

闻箫手松松握拳，撑在颧骨的位置，“嗯，池哥高冷不可攀折。”

拿了两瓶可乐、一盒分切三明治，池野付钱，一共二十。

池野出来，闻箫接过可乐，又就着池野托塑料餐盒的姿势，尝了两块分切三明治。里面有白培和西红柿，酱太多，单尝出了西红柿的味。

正趴着瞌睡的收银员站起，语带倦意地说了句“欢迎光临，请随意选购。”

闻箫摸了三张五块、四张一块以及三张五出来，“只剩这些。”

见闻箫嘴角沾了白色的沙拉酱，池野盯着看了两秒，又强制移开视线，问，“一共花了二十，剩下的五，送我？”

“你可以试试，说不定就折下来了。”池野见他这副懒散模样，捻了捻发的手指，强行克制了想去他发的冲动。

太刺儿，摸不得，会被挠。

“当然要，蚊子再小也是肉。”

池野笑起来：“我们怎么一样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