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柔前脚端着一碟子海棠酥出了房门，顾湛和杜敛后脚便进了门。

在明月楼的时候，陆茗庭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纤纤玉手只用来抚琴写诗，近伺候起居的是丫鬟小厮，平日里吃的膳食由淮扬名厨心制料理，每日早晚常常服用桃胶、银耳、燕窝、百合等养颜滋阴之物――多亏这些数十年如一日的食补，才能养出一弹可破的好肌肤和白腻肤色。

柳雨柔福了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没想到陆姑娘的海棠酥比京城的五蜜斋的还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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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茗庭的杏眸闪过一阵愣怔，小脸儿“腾”一下漫上红云，绯红烟霞从耳际一直蔓延到了脖子后。

陆茗庭点点，举着手中的半块糕点，冲顾湛嫣然一笑，“将军也来尝一尝？”

市面上那些糕点果子又甜又腻，若是吃多了，便会子圆，腰肢壮，不仅失了美观轻盈，对女子的子骨也没有什么好，故而鸨妈妈一概是不让她多吃的。

从京城调出来的卷宗足足有两大箱，堆放公文资料的库房常年不见天日，卷宗上蒙了厚厚一层灰。虽然顾湛已经命人仔细的拭过一边，可翻看了一下午，双手上还是沾满了油墨和灰尘。

还没进门便闻见一阵又甜又香的味，杜敛忙不迭跑进屋，从盘碟中拿起一块海棠酥，一边吃，一边糊不清，“好吃！是陆姑娘亲手的么？”

顾湛走上前，犹豫片刻，竟是微微倾，咬下了陆茗庭手中的糕点。

陆茗庭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尝起来果然齿生香，酥酪和豆沙的甜蜜滋味儿一直蔓延到心坎里去。

顾湛一向喜爱整洁，自然不会容忍用脏手拿吃食。可是美人儿小脸儿上笑意晏晏，正嗓音甜的问他要不要吃点心……

“杜大人觉得好吃便好。”

这个时辰吃晚饭还早，官船上的膳房还没开火，幸好陆茗庭了些糕点，可以先垫一垫饿肚子。

……

陆茗庭回味着海棠酥的滋味，两汪杏眼灵动至极，笑，“柳姑娘，方才海棠酥的太多，你拿回去一些，也给姚大人尝一尝。”

雨柔见陆茗庭沉思不语，以为她听进去了这番话，当即从太师椅上起，要手把手教陆茗庭糕点。

柳雨柔从瓷盘里拿起一块海棠酥，赞，“陆姑娘果然心灵手巧，一学就会！这海棠酥样式好看，又好吃。一会儿将军见了，一定喜欢的紧！”

海棠酥，顾名思义，糕点的形状如盛放的海棠花，不仅颜色粉，赏心悦目，尝起来更是外酥内甜，松可口。

今天看了一下午卷宗，杜敛冥思苦想，绞尽脑汁，也没弄明白那几十万两军饷是如何不翼而飞的。一连忙碌几个时辰，杜敛饿的晕眼花，肚子里的油水早就搜刮干净了，可顾湛这个活阎王不说歇息，杜敛又怎么敢偷懒？只能生生地捱到了申时。

菱蹭过莹白的指尖，电般的感觉瞬间从指尖传到心，的灼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下厨。

陆茗庭不好再推辞，只能点点，任由柳雨柔拉着她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