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中了歹人的调虎离山之际，带着差卒们赶到混乱的灯市，仵作在刀疤眼尸的衣袖里发现了暗，并从上面验出了银霜剧毒。

银霜剧毒十分少见，江宁府衙中没有此毒的解药，只能先用金丹护住心脉，等回了江宁府衙再请大夫来解毒。

陆茗庭倾从溪中捧出一抔清水，细细洗去手上的脏污和灰烬，溪水在日光下泛出无尽波光，溪畔洒落着星星点点的石块，还有几丛盛放的幽兰。

杜敛和顾湛自幼一同长大，情谊之深重堪比亲生手足，倘若顾湛毒发，丧命在此地，他定会抱愧终生，再也无颜面对顾氏列祖列宗。

杜敛双眸一亮，唰地一下合上折扇，“此案已解！时不我待，咱们这便去缉拿真凶！”

顾湛眸光环视奔腾的溪，声线沉定，“瓷三兄弟将军饷装入瓷瓶中，运至此地，借由溪的水势，不费灰之力，便能将装着官银的瓷瓶从上游运到下游。若我没猜错，瓷三兄弟的老巢，应该就在溪的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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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里，每搜寻一里地便燃放一只信号弹，苦寻了整整一夜，直到繁星退去，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依然苦寻无果，杜敛忍不住心急焚起来。

陆茗庭直起子，不料却踩到脚边一块鹅卵石，子瞬间歪了一下。

杜敛在小溪旁寻到顾湛和陆茗庭，见顾湛色苍白乌青，步履轻浮，当即印证了他中银霜剧毒的猜想，立刻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给他服下。

话音刚落，远传来一阵嘹亮口哨声，杜敛呆愣片刻，突然纵狂奔而去，“是顾湛！快跟我来！”

姚文远坐在溪边，拿着纸笔记录着两人关于案情的交谈，笔下如行云水，一刻不停。

溪畔不止有碎石，还有两三块碎瓷片，正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着温的光芒。

顾湛伸手稳稳扶住她，下意识往她脚边一看，凤眸顿时一眯。

顾湛手下的亲卫皆是经百战，见有贼人

说罢，他心有余悸地看向顾湛，“你中银霜毒，不如先回江宁府诊治？江宁知府和通判带着人在别寻找你和陆姑娘，我这就放烟花弹叫他们过来汇合！”

白嘉会见杜敛一脸困顿，猜出他内心的自责和内疚，忍不住柔声宽他，“杜敛，你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顾将军和陆姑娘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们一行二十来人，手中的弯刀寒光锃亮，一看便是刀疤眼和络腮胡的同伙。

杜敛俯捡起一枚瓷片，眉微皱，“这里怎么会有碎瓷片？”

杜敛望着奔涌的溪，目光凝重，“顾湛，昨晚推官在军饷搭乘的货船船舱里发现了凝固的蜡片，我们已经可以确定，军饷一案和千秋贺礼一案的作案手法相同。那五十万两军饷极有可能就藏在瓷三兄弟的老巢里！可我有个问题没想明白，五十万两军饷的重量并不轻，瓷三兄弟是怎么将这些军饷转移的呢？”

不料烟花弹的引线还未点燃，一群山贼模样的人一哄而上，将众人团团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