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醉其中,仿佛饮下了曼陀罗之毒,只愿一梦不复醒。
他避重就轻,“这两年,我每日所想,一是杀尽仇人,二是寻你入
。”
太医开了两副汤药,一连服用多日也不见疗效,竟有愈演愈烈之势。
“尹承,你始终不明白,你爱的不是我,而是那段扬州的回忆,还有回忆里的你自己。”
自他登临大宝之后,从未如此失魂落魄过,他转
离去,紧绷的面孔上写满逃避。
殿中药香缭绕,苦涩刺鼻,陆茗庭倚靠在床
,小脸儿略显苍白。
陆茗庭蹙眉看着他,“可是爱这件事,关乎真心,关乎真意,却唯独和先来后到无关。”
陆茗庭闻言,
腔气息一阵不稳,脸上漫上病态的
红,她
没过两三日,便到了晚秋时节,陆茗庭本就

弱,一日傍晚到御花园中折金桂,不料
了冷风,感染了风寒,一连多日卧床不起。
份异议甚大,我若长久呆在
中,于皇上而言,实在并非好事。况且,如今大庆已亡,我和皇上之间一无真情,二无利益,在这后
里蹉跎度日,实在枉费光阴。”
皇后思忖许久,方抬眸与她对视,“我明白了,我会帮你劝
皇上的。”
她瞧见他,屈膝
,“皇上,殿下请您一叙。”
初秋时节,她已经盖上了两床厚重的锦被,
上还披着件兔
大氅,见他入内,弯
笑了笑,便要起
行礼,“今日唐突请皇上过来,还请皇上恕罪。”
她只得把话挑明,“尹承,你很清楚,放我走,对你我都好。”
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皇子死于扬州,也永存于扬州。那段扬州的回忆,成了他记忆里最令人神往的一方天地。
自他回到景国之后,自他穿上这袭龙袍之后,夜里常被噩梦恶鬼缠
,梦中他浑
沾满鲜血,在修罗炼狱里禹禹独行。
尹承似料到她要说什么话,只沉着脸不语。
她努力说出绝情的字眼,他却固执的像个孩子,“可我爱你。茗儿,我比顾湛先认识你,比顾湛先爱上你,就连我们相
的时间,也远比他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长……”
他不愿意清醒,因为醒来就意味着失去她。
他蓦然起
,“我
不到。”
尹承许久没有踏足过这里,望见她这幅孱弱病容,一时有些鼻酸,忙把她按在床上,“你还在病中,起
什么。”
陆茗庭叹气,暗咬银牙
,“我不爱你。”
……
陆茗庭靠在引枕上,拿帕子掩
咳嗽了两声,她病中乏力,
神不济,索
长话短说,“皇上,你也瞧见了,我如今病病殃殃的,别说册封大典了,就连起
梳妆都难。”
也许是皇后的劝
起了效果,那日之后,尹承果然没有再来殿外伫立等候。
绚丽的泡沫被她亲手戳破,尹承双手紧攥成拳,一贯温雅的神情陡然冷厉,俨然忍耐到了极点。
尹承心急如焚,日日晨起第一件事,便是询问陆茗庭的病情是否好转,这日,金銮殿早朝刚散,尹承前脚出了殿门,便见珍果躬
立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