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汐说着说着，她自己的情绪也有点崩溃，手上动作不自觉地发了力，给善善穿外套和背书包时都带上了点强迫的蛮劲儿。

第二天一早，姚佳起床时眼睛下边挂着两个黑眼圈，跟化了烟熏妆似的。上班前她在客厅里遇到孟星哲。

“你睡醒了吗？说点能让人类能听懂的话。”

他越哭，陈洛汐手上动作越快越用力。她情绪失控也要哭起来：“善善你给我抬起胳膊，不许闹别扭！”

孟星哲一脸的“什么鬼”的表情。

陈洛汐从对门冲出来，肩膀上挎着自己的单肩大包，包里有一堆报表文件，撑得包鼓鼓，拉锁都拉不上；她手里还拎着善善的小书包和小零食袋、小衣服。

她得和这种人划清德界限才好。

陈洛汐着急了，语气不受控制地跟着坏起来：“善善，你乖一点好不好？妈妈又要迟到了！再迟到妈妈就没有工作了！你是要妈妈失业吗？妈妈失业了怎么养你？你爸爸又不你，你让妈妈怎么办？善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她刚把门打开,一个小小影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然后小小人儿抱着她的挪了半圈儿，躲在她后。

她低问：“怎么了善善？怎么一大早就来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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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哇哇地大声哭起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一大早吃阴阳药了？阴阳怪气的！”孟星哲一边跟过来换鞋一边问。

姚佳不想看他,也不想理他,独自走到门口低专心换鞋。他除了一张好脸一副好材简直是德沦丧。而话说回来,他也就是凭着这张好脸和这副好材,才敢恃俊行凶，以渣为荣。

她就这么大包小裹地跑过来，从姚佳后一把把善善拽出来，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他套外套小衣服，一边嘴里还急急忙忙地念叨他：“善善你怎么了呢，怎么最近这么不听话？妈妈上班要迟到了！迟到要被罚钱的呀！善善听话，穿上衣服背上书包，我们去幼儿园了！”

小姐姐们吃饭,确实是在为他的潜在出轨行为助纣为。

姚佳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劝着陈洛汐：“陈姐，你别着急，慢慢来、慢慢来！”

善善扭搭着不肯乖乖穿衣服也不肯背书包，嘴里还带着哭音喊：“我不去幼儿园，我不去！”

陈洛汐终于情绪失控，转就冲姚佳说：“怎么慢慢来？没法慢慢来啊！再慢慢来我就迟到了！坤羽什么规矩你又不是不知，它会你是因为孩子闹腾迟到吗？它会考虑你是单亲妈妈不容易吗？才不会啊！迟到就是迟到！既然你早到不了那就找人把你换掉！”

她想起她曾经和孟星哲的一场辩论―

这边哄着女朋友,那边还拼命撒网找各种白富美。真是人渣。

是小善善。糯糯的一声“姐姐”被他嘟囔出来，姚佳被小人儿叫得一颗心都了起来。

说不上为什么，姚佳被陈洛汐的一番话说得起了一鸡疙瘩。

他眼睛下边居然也有一圈黑,也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姚佳想这个渣不知哄女朋友哄到了几点钟。

她没好气地讽刺了他一句：“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了骑驴找这个词。”

姚佳不理孟星哲,兀自换好鞋后,准备开门上班。

后来好不容易才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