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语气，就知是跟着谁长大的鸟。

夏樵指着他：“你别说话！我刚消化完。”

他板着脸刚要开口，就听老蹦了一句：“放屁。”

“不用跪吗？”周煦纳闷地说，“不对啊，我在书里看到说，当年各大弟子见了祖师爷都要下跪的，一跪跪一地，还不能抬，一来是祖师爷威压深重，二来他也不喜欢――”

他和庄冶当时懵懂又小心，像受惊的鸟雀，生怕自己反应错了惹师父不高兴。可能是眼里的惊惶太过明显，尘不到又补了一句玩笑话：“除非脚犯，就是站不住。”

周煦怂兮兮地转回，决定继续讲自己的故事：“那个……是这样，本家规矩特别多，代代相传下来的。其中有一个规矩，就是像我这样有天赋有灵气的小孩儿，到了本家是要去拜家主的，得磕。”

“哎呦，不容易，你总算活过来啦？”周煦呵了他一声，：“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你哥跟祖师爷――”

没等他说完，卜宁就冒了出来。

周煦忽然有点感慨。

他以往常常羡慕书里常提的那些人物，觉得他们一生大起大落、轰轰烈烈，不论好赖善恶，至少刺激。

卜宁话不太说得出口，听了老的骂辞，满意地点了点，缓了神色问：“你是哪里看来的杂书？简直胡言乱语。”

那时候庄冶年纪长他一岁，知的比他多，礼数也比他周全。拜师的时候冲着尘不到就要磕个大的，结果膝盖刚弯，尘不到长袖一扫，他就被山风托了起来。

“为什么？”

“因为――”周煦下意识应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这话不是卜宁问的，而是旁边的夏樵。

卜宁又没忍住，微微皱眉，不赞同地说：“哪怕我当年拜师，也不过就是两手交叠作个长揖而已。”

“看见没，这种才是真傻子。”周煦对自己说。

“见天见地都不用跪，跪我什么。”尘不到当时是这么说的。

于是周煦看到背后的沙发上，真傻子二号老幽幽地盯着他，眼里寒气人。

那些内容乍一看来路分明，有本有源，有依有据。明明是假话，却骗后世人人信以为真。

他说完，又想起来卜宁在周煦里，默默把伸直的手指缩了回来，：“我就是没想明白，明明我哥在的时候我也都在，他们是什么时候……唔，发展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说完他移了两个蒲团来，让两个落地就踉踉跄跄的小徒弟歪倒在里面。

是会觉得荒唐可笑？还是翻翻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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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谢问看到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他虽然庄冶叫师兄，但他们其实是同一年行的拜师礼。

卜宁默然两秒，借着他的替他转了个。

现在真正见到那些人才觉得，像他这种平淡如水

“反正我在本家翻过很多书，别家的也看过一点，提到这些，内容都大差不差，说法统一的，一看就是传了千儿八百年了。”周煦说着说着，忽然想到这些书在现世广为传，有心人很容易翻到。谢问肯定也看到过……

的。但他一见我估计就不喜欢我了。”

从那之后，他们见了尘不到行礼只作长揖。

周煦还没答，老就又开了口：“后来的书都这么编的，不知谁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