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界之主，梵境的座上宾，自然有专门的席位。尧白往前扫了一眼，看到神族几位地位尊贵的帝君都坐在那一排。

有久不出世的仙者发出疑问，“鬼王不是御燚吗，几时变成烙阗了。”

恍惚听见桑宿说：“这是梵境五位佛尊。”她一个个介绍他们的尊号，尧白全然未听，仿佛有一线牵着他的目光，闻不凡往前走一步，他的双眼便往前移一寸。

“那娃娃我曾见过啊，几时品味变得这般....独特了。”

尧白捂嘴直乐。

尧白也忙跟着回看，哦，正是花蝴蝶烙阗。

烙阗被鬼族的人护在中央，昂首走着，丝毫不在意众人看他，反而还有几分享受。可怜跟在他左右的那几个人，看样子年岁不小个个蓄着胡须，面对旁人看新鲜的眼神是板正着脸假装没看见。

——

背后有人念了句阿弥陀佛，尧白跟着大家向后看去，只见繁花丛中走出两列雪白僧袍的佛者，皆双手合十于，上的佛光一个一个耀眼。中间有一人却不同，他衣衫铅白，有些陈旧，如墨的长发简单缠束，缓步从容地走过。

地上的蒲团慢慢坐满，日也升得老高了。袅袅鲸钟声掠过人群，接着便有星星点点的佛光自云端洒下来。

尧白定定瞧着那影，恍觉一阵清冽山风过，他在闻远山的山沟子里打着盹，一睁眼便看到了那个眉目如画的和尚。

了白金孔雀。

黄黎侧看了眼尧白，果然见他已经看直了。

“中间那位倒是面生，想是新近飞升的。”桑宿啧了一声：“这样好的容貌怎偏生成个和尚，可惜可惜。”

他今日穿了一件更花的外袍。绛紫的底色铺着花花绿绿的繁复花样，领子绣满了小金菊。上着彩玉发冠，长发倒是规矩绑在脑后，只是在系带极其包地插了深蓝色鲜花。看样式是在方才朵在小花园顺手折来的。

烙阗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窃窃私语，原本正在选座位的人群纷纷朝两旁避让。桑宿站起朝他招手，“烙阗！这里来坐。”

接着就听看热闹的人交接耳，“他竟是烙阗，鬼域新王。”

“嗨，一年前就换了。”有人接话解释：“御燚那厮出了名的情放恣，烙阗刚一成年就迫不及待撂挑子，连夜传位给面前这位，自己带着鬼后满世风去了。”那人看着烙阗啧啧了两声，痛惜：“边没个长辈瞧着，难怪如今这般——”他正待说，路过的一位鬼族面无表情地龇出血乎乎的獠牙在他面颊一划，那人“娘耶——！”一声惨叫，骇得跌坐在地。

和尚不是凡人和尚，他不会老去

花蛾子今日这浮夸是浮夸了些，却比昨日更显俊俏。只见他脸色不虞地走近：“他们要我坐前面去。”

和尚竟是梵境佛尊，尧白简直惊喜过了。原以为自己与和尚只是水一般的缘分，不料会跨过万里在此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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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宿只得说：“不打紧，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