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宋延没说话，他一想到颜琢的嘴此刻在不停嚼动，就从下腹涌上一饥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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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琢“嗯”了一声说：“记得。”

宋延取下嘴里的烟，缠着指尖绕了一圈：“不过在我高一那年，她去世了。”

颜琢望向他，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柔和的表情，类似于……温柔。

宋延就着烟嘴有一搭没一搭听他吃东西，咀嚼的声音在仄的楼里异常清晰。

颜琢的手心很热，稍稍温了宋延。他继续说：“宋桥怕宋芽芽会遗传到陶心的病，所以从她很小的时候就会定期来医院检查。一开始没什么异常，她只是比同龄人瘦弱一些。直到她六岁，小学入学检那年，医生才检测出她也有先天心脏病。”

宋延说：“我养母她……她患有先天心脏病，是不能够生孩子的，可是她一直想要……”他斟酌着言辞，“想要一个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你懂吗？这是我和其他孩子不能带给她了，即便她也很爱我们。”

“那现在……？”

宋延并没有抽那烟，他只是痞痞咬着烟，慵懒地靠在墙上。

所以他才会把若干年前的录音一直留到现在，就是为了怀念一个已经逝去多年的人。

其实他没报什么希望，毕竟宋延为人冷淡，怎么会吃他人之食。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颜琢是第二天早上才回的学校，医院里的长椅很，他一晚上没睡，现在倍感疲惫。

这会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寥寥几颗星星挂在天上，无比安宁。

他沉默地咽了口唾沫，不知是因为颜琢还是因为他手里的食物颜琢瞥了宋延一眼，小心翼翼地把三明治递到他嘴边：“你……要来一口吗？”

“她叫陶心，是宋桥的夫人，也算……”宋延顿了下然后说：“算是我养母。”

郑亦看着他

“这样啊，”颜琢理解地说，“怪不得你会把那个录音留存了这么多年。”

“啊？”颜琢有一瞬间没搞清时间线，“那年芽芽不是刚出生？”

颜琢心一窒，握住他的手，非常能理解他的心情。

“所以一开始从她离开的那天，每次面对宋芽芽我都很别扭，一方便，她延续了我养母的血脉，我想要爱护她。另一面……我却不能否认，我很恨她的出生夺走了我养母的命。”

“你还记得在心桥在长桌上供奉的那张照片吗？”他突然开口问。

但是，医院，从来就不是个安宁的地方。

宋延是一个别扭的人，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

“好吃吗？”宋延突然开口。

三明治没剩两口，颜琢伸出了那块被某人咬过位置，脸渐渐红了。

“嗯。”

“复发了。”

“了。”

不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宋延勾了下角，继而大大地咬了一口。

话音刚落，颜琢就迫不及待地问：“那你们没手术吗？”

颜琢吃得太快噎了一下，打着嗝说：“好吃。”

“我从小是她带大的，所以相较于宋桥我和她比较亲。”

打着哈欠走进宿舍楼，颜琢迎面撞上了郑亦。

他吭哧咬了口，简直太好吃了。

看着宋延鼓动起来的咬肌，颜琢一时不知该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