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

一个始终微微笑着，一副谦谦君子，温如玉的样子，另一个，则是沉静淡然，辱不惊。

“丹朱早先便总爱借故往修文跟前凑，只修文碍于情面不好说什么，今日，还偷偷送起了香。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怕坏了咱们博文馆的声誉，我左思右想，这才寻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想着请诸位尊长个见证，将这香还给了裴三姑娘，让她代为教府上的下人，却没有想到，这还没有说上两句话，便撞见了彭四姑娘，她还与那丹朱一，张口，便将脏水颇到了学生与裴三姑娘上来……实在是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只得眼睁睁瞧着季舒玄转手将手中一直着的那只香，转而递到了教授“女红”一科的杜先生，杜慧娘手中。

奈何，如今这样的境况，她却也不得什么补救。

无论是哪一种，裴锦箬都是毁了，而作为她外家的英国公府也会跟着丢脸，彭允薇想想都觉得兴奋。

“那倒是。”季舒玄煞有介事地点了点，“但这事儿事关裴三姑娘的清誉，到底也不是小事，总得确认好了再说。如今，各位先生也听见彭四姑娘的言语了，她认定了我手中这只香乃是我与裴三姑娘私相授受的证据，到底是与不是，还要请诸位尊长帮着个见证。”

话说得漂亮，姿态更是摆得恭敬。

“先生对这些绣活儿最是了解，裴三姑娘又是你的学生，她的绣艺您也是清楚的，由您来见证，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有些颜面的人家，都不会求娶于她，她只能远嫁。

将那香接了过去，仔细翻看了几回，便是语调平淡而笃定地，“这不是裴三姑娘的东西。”

彭允薇一怔，忙越过他的肩往后看去。

于情于理，杜先生都没有理由拒绝。

方才，她一心注意力都放在季舒玄和裴锦箬上，竟是半点儿没有察觉到博文馆的诸位先生，包括院士居然都来了，也不知是何时来的，将他们的对话又听去了多少。

这番容色，看在这些也算阅尽世事的先生眼中，已是各有计较。

反倒是季舒玄和裴锦箬，两人都没有什么异色。

“这香

若是还不知事情出了纰漏，彭允薇就是蠢了。

院士的目光，便是沉肃地落在了季舒玄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却是季舒玄扭对着后说的。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我那小厮修文今日突然发觉包袱中多了一个姑娘家的香，这东西……毕竟是有些感。恰恰好，这个香，修文略有些印象，记得……”季舒玄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丹朱，顿了顿，才又，“记得，这是裴三姑娘边丫鬟，那个叫丹朱的物件儿。”

彭允薇不是傻子，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微微变了脸色，不由转瞪了一眼丹朱，却见她脸色亦是难看至极。

但很显然，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定是有人事先请来的。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彭允薇也好，还是丹朱也罢，还是浑一颤，神情俱震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