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坐在石凳上，弹琴。

沈曜垂着的长睫之下，突然出一滴泪来。

仅仅一个琴弦断了的镜，严华就“卡”了五次，足见他对镜，也是对沈曜的要求之高。

这水准，本不需要后期乐，直接现场收音都行。

现在沈曜弹的就是最后成片中的曲，听得在场的人无不敛眉凝目。

一镜四次！

严导喊了“过”，沈曜却还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甚至本没发现，花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严导的旁边，一起看着监视。

他的音乐天赋是天生的，这种古琴以前没怎么弹过，可真的上手了，没用两天就能弹出曲子来。

“看够了？

不得不说，这遍出来的效果，确实比上一遍还要好。

工作人员们都倒抽了口凉气，严华看了看他，眼底划过丝赞许，没回答，直接朝场记打了手势。

场记第六次打板。

“过了，下一镜！”

沈曜没说话，等场记打板。

可现在这就不一样了，本古装戏的大背景，跨度就比较大，沈曜又没有真正专业学过表演，很多时候都得靠把自己完全沉进去，不断摸索验。

大家都怕严导再“卡”下去，沈曜就要自闭了。

近镜特写他搭在琴上的手，手指微微颤动一瞬，就像是失了所有力，垂落下去。

镜上移，拉近。

“卡！”

之前拍的时候，花熠就发现了，沈曜大概是骨子里的格使然，要，就一定要个最好。

沈曜没有动，甚至没有抬去看，只是怔怔垂眸盯着手下的琴。

“卡！”

倒是花熠站不住了，抬脚就准备往沈曜那边走。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跟着松了口气，其实前面两遍，他们看着都觉得已经很好了，可严华还是不满意。

原位。

只有一滴，很快就滴落了，要不是睫泛起，甚至会让人觉得刚刚那滴眼泪是自己的错觉。

谁知喊了“这镜过”，沈曜在原位坐了两秒钟，眉心皱了皱，起看向严华，朝他示意，“严导，还能再来一遍吗？我觉得我能演得更好。”

“卡！”严华又喊了停，“情绪不够到位，镜里看着太冷漠。”

他越弹越快，指尖力愈大，琴弦突然飞了出去，发出一声刺耳声响。

严华对他这个状态有数，知至少还得过个五分钟，沈曜才能出戏。

拍戏也是这样，有时候韩杨觉得可以了的镜，沈曜自己却还不满意，还要死磕。

......

可那戏毕竟有花熠带着，两人的对手戏占大，整拍得还是很顺利的，倒也没有多少机会让沈曜死磕。

一镜五次！

可就是这样一滴眼泪，却让看见的人无人不动容。

花熠一直都知沈曜拼，可现在真正在旁边看他是怎么演的，才发觉沈曜比他之前以为的还能拼。

：第八百九十二场，一镜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