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吃饭，什么都不如吃饭。

今天阴天，夜空里没有星星。

刚刚气氛里隐藏的那一丝暧昧被打断，何榆回过神来，抬起：“董教官。”

董栉提着水壶，点点，视线扫过傅云实，落在何榆上：“吃得差不多就赶紧回去，还有一会儿就熄灯了。”

小的时候以为长大之后，她会是个像偶像剧里活得致的万人迷。

“不是。”被董栉打断的不只是气氛，还有她刚刚矫情的大脑。

何榆低又了两下泡面，对那两个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察觉，闷声：“谢谢教官。”

没想到傅云实还真当真走过来了，何榆心底一慌，一时间居然找不到有什么要紧的借口。

然而事实上，她还是活成了蹲在路边喂蚊子，在风沙中狼狈吃泡面的路墩子。

盯着眼前泡面桶里的袅袅蒸汽，何榆呆了片刻：“刚刚听了之后，突然想起以前和你坐同桌的时光。”

将手里打算囤在宿舍明天吃的泡面伸出去，何榆的心在滴血，脸上的笑却灿烂无害：“吃泡面吗？”

空中飘着调料包的味，傅云实撑着泡面桶底的手指动了一下，咙紧了紧：“嗯？”

两个人再度以熟悉的姿势，默契地自觉蹲在路牙子上时，何榆捧着手的方便面桶，突然很想笑。

世界上只有吃饭和赚钱才能让她快乐。

眼底。

站在距她一个人的地方，他单手插着口袋，微歪着：“叫我什么事？”

“你是也嫌我话多吗？

那随意的样子，实在是把傅云实气笑了。

“在这里吃泡面，不嫌风大吗？”

傅云实从小生得细肉的，蚊子都是先挑着他下嘴。

何榆的表情看上去很随意，吃泡面的动作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要个屁的男人。

“怎么突然问这个？”将嘴里的食物咽掉，傅云实放下手里的叉子。

他吐出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反问：“那你喜欢过我吗？”

傅云实无视掉室友的鬼叫，拍拍他的肩膀，向小卖门口站着的女生走去。

“教官好。”傅云实抬眼看向董栉，象征地问好，却始终没有收回视线。

她到底是怎么这么轻松地，问出这种问题的？

她回过神来，在喝汤的间隙飞速地扔下解释：“一个人吃面目标太大了，多一个人喂蚊子，能少咬几个包。”

猝不及防地被问到，傅云实噎了一下。

问傅云实一个走心的问题，还要被打断。

“傅云实，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我啊？”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掀开盖子的同时，问出了自己一直都想求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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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夏天，他上就经常贴一堆驱蚊贴，跟贴画符似的。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问那个问题？”等董栉走了，傅云实没有再动泡面，而是挑起眉看着埋吃面的何榆，问。

“再问个不是让你难堪，就是让我难堪的问题，把你嘴堵上，省得赖赖又问我一堆问题。”她也就在这种时候，才能反应这么快地找到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