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跟出去，看见燕老二骑上了他那匹宝贝无比的黑追风，脖上响铃悠悠，踏着一地碎琼乱玉，消失在雪白月光和幽微深巷之中。

待与他并肩，才看清楚他目光所聚，是西陵县衙的大牢。

燕无恤一听，大惊失色，脱口而出：“胡说八！”

果然是她。

乞丐两指合拢，指天起誓：“我若有半个字虚言，天打雷劈。她那日在烛情楼前用了青云子的绝技‘绝云负青手’，被抚顺司的眼线看到了。沈丁说，杀死孙大人的绝技正是‘绝云负青手’。”

小乞丐是被夜风刮醒的，他下意识就翻个，出想要拉扯被子的动作，一转，便感觉下生风，呼呼刮过，千重屋檐，就在枕畔！

他吓的手脚并用，急忙趴稳，满心恼怒是谁将他放置这里，一抬便看见了罪魁祸首。

没等他们俩人反应过来，燕无恤已如闪电一般出了手，一掌敲晕了乞丐，手起人倒，干脆利落，再睨向刘叔。刘叔脖儿打颤，直要望桌下钻，一面念叨：“燕二爷，我甚么都没听见！甚么都没听见！看在我俩多年交情的份上，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对你叨骂驱使、占你便宜、给你水里注酒……”

燕无恤直觉此事定于苏缨被捕之事有关，沉默片刻，：“你只能选择信任我。我也在找她，她被朝中来人，抓进了衙门。”

还是此夜，月明。

乞丐与刘叔皆换了一张极是震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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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陵县一重一重的屋檐，密密匝匝，其上倾泻了月凉如水。

刘叔又惊又颤，跌跌撞撞翻箱倒柜找出两瓶宝贝的纯酿梨花白，双手奉上：“燕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是陪您的酒钱。”

燕无恤颔首：“认识。”

乞丐在瓦片上铃铃当当的爬了两步，忽觉得此态不大雅观，便忍住居高的惧意，颤巍巍站起来，慢慢往燕无恤所坐之地挪去。

燕无恤冷冷一笑：“因为是老子杀的孙止水。”

自己竟然躺在房！

乞丐如抓住了一救命草，急切地：“她被抚顺司怀疑是杀了幽州刺史孙止水的真凶，抚顺司六品庭尉沈丁来拿的人。你们快想法子替她脱罪，否则命不保。”

燕无恤倒了一口气：“水里注酒？”

乞丐神情骤变：“你知？你认识洪福女侠？”

未几，门外响起一阵清脆的蹄声。

“不是……”乞丐问：“你怎么知？”

燕无恤坐在房横梁的巨大兽上，手中握了一壶酒，酒壶晃晃，声音清脆，已去了大半壶，烈的酒香沿着夜风飘入鼻息。他双目一动不动的，定在夜色中的某一。

！！！

燕无恤沉浸于震惊之中，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连连说了好几个胡说八，破口大骂：“抚顺司这群尸位素餐的王八羔子，脑中装的是均是一摊草包烂泥，杀死孙止水的本不是青阳子那老匹夫的‘绝云负青手’。”

友出了大事，再不去救她……再不去就晚了。”

燕无恤也不与他客气，接过酒瓶一手拿着，一手拎起地上的小乞丐，掀帘而去。

与旁人家万家灯火的模样不同，那里陷入了一片深水一样的黑沉闷窒之中，唯有几点火把，越加衬得那黑深入眼底，令人中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