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比上袍还白上几分。

师重琰万分嫌弃林枫丢给他的袄。

几日未出门，林枫也觉得在屋里待得骨都废了。

这位师兄平日瞧着温文尔雅的，没曾想竟在冰雪中与灵物打雪仗。

屋中炉子熄了，多日被炉供着，竟越发弱。

门窗皆贴地合上，而他又不聋，仅仅一门一窗之隔的声音频频入耳。

林枫蹲下去捞雪，勾：“你可想过后果？”

师重琰掀开被褥，一度被突然灌入的冷气刺得激灵了下，脚刚地便觉冰凉。

狐狸在

霜前冷，雪后寒，他出门前特意嘱咐师重琰：“你出门多加件衣裳。”

半大孩子看见雪，跟急吼吼往雪里扑的雪言也差不离了。

师重琰懒散地倚在床，嗤笑：“听着像脑子不太好使。”

“师兄可是在……”凌渊不大确定地问，“打雪仗？”

外静了一瞬，很快便传来狐狸在雪地里翻的撒欢声。

师重琰将厚袄丢到一边：“我便在被窝里坐着就是，大冷天的出门作甚？就该冬眠。”

少年先是探看了看，雪言听闻动静，二话不说便化回狐狸，落在地上就与雪地浑然一。

屋外声音歇了片刻后，更加吵闹。

“对，打雪仗。”

他：“我有些受若惊？”

林枫侧闪过迎面而来的三个雪球。

若不见画面单听声音，不似在玩雪，倒像在某些灯红酒绿的地儿玩些不可言说的花样。

师重琰独坐屋中。

雪有些晃眼，林枫眯了会儿眼睛才适应过来。

许多年来，师重琰第一次受到这等关切。

雕玉琢的侧脸，他欣喜惊呼：“雪停了！太阳！”

刚能睁眼看清院子，迎面便飞来松松散散的一颗雪球。

雪言已经变作人形，穿着单薄衣衫也不觉得冷，玉雪的脸颊还透着兴奋的红晕，仿佛日日窝在炉前的不是他般。

收到邀约，自然欣然以赴。

平日逗那小士都没见他这般活跃，狐狸便算了，跟那些刚认得没几日的小子倒也玩得欢。

圆的雪球砸过去，雪言边躲边笑，咯咯：“长饶命呀~”

嗯……倒也有雅兴。

他左右看看院中只有一狐和池中闭目疑似眠去的鹤。

手里的雪团没有第二解释，林枫索胳膊一挥，将它朝少年们投掷而去。

“你随意。”林枫合门而去。

林枫没来得及躲，也没想躲，雪球“啪”的捶在口，散一滩碎雪，在前砸开花。

林枫正了个雪球在手中，目标狐突然就蹿进雪里不见了，手悬在半空半尬不尬地与凌渊打了个招呼。

欢笑声惊动隔客舍的少年们。

“一起么？”他问。

他站在院子中央看林枫，满眼皆是：来啊来打雪仗！

雪言也早已习惯他时不时戳一刀的讥讽，自动隔绝，“嘭”的一下由个翩翩美少年变白狐，从窗口一跃而出。

屋中师重琰啧了声。

林枫自橱中拿出件袄丢给他：“您子不比从前了，大人。”

师重琰又啧了一声。

宽厚臃的玩意儿，十分影响他风倜傥的形象。

屋外银装素裹，一片雪白，许久未曾照面的日光让天地分外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