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木然看他，心中唯一的念便是：这魔约莫是被鬼气冻傻了脑子。

几人闻声皆抬，见一着月白色衣衫的俊雅公子于窗口冷眼瞧向下方，面若冰霜。

“他是魔尊。”师重琰指着林枫，“听说你是这儿的鬼王，不妨比比孰强孰弱？”

林枫那个子他自己知，本就怕冷，再这么下去，不免担心会冻坏。

缓缓出现在门口的男子全黑衣，乌发披散，很没个正形，眉眼松松一抬，透出三分的邪里邪气。

传言他约是个鬼王，这会儿看看，与师重琰倒有几分相似。

对方没回答，反问：“那我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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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观他片刻，暗这位想必便是他们口中的“柳楼主”。

鬼市阴气甚，寒冬腊月的天比外还冷几分，这会儿似乎更是冷到了极致，只见师重琰自白天开始便揣在袖中基本没动过的手揣得越发紧。

他倚在门框上，随口：“待会儿我替小郎中将药给你，多给你些，少来烦他。”

许是这些妖魔鬼怪邪气冲天的，瞧着都差不多。

这位柳楼主瞧着与鬼医关系匪浅，有求于人，林枫自然不敢不敬，礼貌：“多有打扰，我们……”

“若我们赢了，便让鬼医帮我们一件事。”师重琰自作主张，“如何？”

而他还未张口，楼上一声音冷淡响起：“柳煦，敢拿我赌注，你是要死吗？”

可在外人看来，便是一副情意绵绵、难舍难分的模样。

师重琰勾：“那你可以让魔尊替你一件事，如何？”

魔尊的灵力火热，天寒地冻中，似有温泉的细濡周，如一汪春水了寒冰。

碎碎念，林枫觉得师重琰忽然靠近了些，转疑惑地看了眼。

对面柳楼主目光打量林枫，抬了抬眉：“可我为何要比？”

“又是你，”黑衣男子对大壮不大耐烦，不过瞧他面相，兴许对谁都这般态度。

师重琰最有感知，此男子不仅是鬼，还是个万年玄冰似的鬼，再靠近几步他怕是很没面子地要打出嚏来了。

对方鼻中哼笑，似是也来了兴趣：“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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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嗅气息，分明是个鬼。

语气不太善地说完，他转而目光便落在林枫二人上：“你们又是何人？”

林枫思量须臾，默默握住了师重琰的手腕，往他输送灵力。

师重琰大言不惭：“自然。”

无关样貌，关乎气质。

眼见柳楼主眼睛眯了眯，似在掂量，竟像是有些心动。

他挂着十分笑容，才开了个，师重琰反手握着他的手腕，声音都冻得直了几分，开口却充满挑衅。

被用作赌注的林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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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我听不见么？”他抬脚缓缓踏过门槛，林枫这才瞧见他上松松垮垮的披了件外袍，衣上纹着八卦，竟像是袍的模样。

林枫观他神色不变，但色已然泛起紫来，看是强撑着，已然冻得不行。

林枫正想着有无法术可以取，余光感觉对面酒楼门口被一黑影笼罩。

一只鬼却穿着袍，此鬼之嚣张，与师重琰怕是不相上下。

倒也不必如此，他又不会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