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东面对公社里领导有些拘谨，便解释了，隔陈老屋子漏雨，年纪大了，得给他修修。

但是她当时太小了，如果说她还记得，别人一定会奇怪的。

这一衣裳，不像是乡下人的，倒像是城里买来的。

福宝望着眼前的李明栓，她确实是记得的。

那种经济香烟。

说完这话，他自己也笑了，他当时抱着福宝下山的时候福宝才一周岁不到，怎么可能记得。

李明栓看向苗秀菊，见她穿利索，说话虽然朴实，但干练，也有胆子，便上前握了手，笑着说不用吃饭，又问起家里的情景来。

李明栓大喜：“应该上学，孩子是我们祖国的花朵，是建设四个现代化的后备力量，都应该上学。”

看福宝上那衣裳，明显是被心照料的，穿甚至比顾家自己孩子要好！

李明栓上前和顾大勇握握手，又拍了顾卫东的肩膀，亲切地问起来：“刚才你是站谁家屋上修呢？”

顾大勇父子几个都是老实人，面对领导，都憋得脸上通红，不敢说话，苗秀菊见这样，只好来了一句：“李书记，您看看您大老远过来了，赶紧进屋，咱这里没什么茶叶，但是白开水够，棒子面窝窝也有，今日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您随意吃，别客气。”

苗秀菊嘴子利索，都一一说了，明里暗里又说了自己家穷，但是自己家多么上进，家里几个孩子都上学什么的。

顾卫东被夸得不好意思，赶紧说：“其实，其实也没有，这是我家修，顺带给陈大伯家修修，顺带，顺带的……”

他忙蹲下来，望着福宝：“福宝，你还记得我吗？”

说着，他恰好看到了福宝，不免眼前一亮。

福宝实在是生得太好看了，在乡下孩子是很少见到这样白净致的小姑娘的，而且上穿得也好，绛红小袄片里面是碎花小棉袄，下面是一墨绿片，绛红小袄片右边小兜兜是一块上去的桃子型布片，布片上点缀着一个红色小樱桃，显得特别可爱。

李明栓看着这小姑娘柔和清澈的眼神，忍不住抬起手

没想到五年过去，又看到了这孩子，而且长这么好了。

所以她只能安静地望着他，也不吭声。

福宝和顾家其他孩子明显不像，别的黑而糙，福宝那么白，说是一家子出来的孩子，李明栓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李明栓看着顾卫东略显拘谨的样子，哈哈笑了：“不用这么拘谨，随意一点，其实我这次过来咱生产大队，也是随便看看，看看咱公社里的老百姓的情况，这样心里也有底，便于我们接下来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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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栓听了，大喜。

陈有福看到福宝，也是有心显摆，连忙说：“这个孩子呀，李书记你还记得当初山上尼姑庵里的那个孩子吗？这就是，现在被顾家收养了，养得多好啊，小孩子白白的，聪明懂事。”

李明栓听得连连点，对陈有福说：“帮助孤寡老人，这个好。”

他是记得这孩子的，当时还是他亲手从尼姑庵里抱着这孩子下的山，小孩子确实可爱得紧，生得又好看，如果不是他媳妇现在在外地，两地分居，自己一个大男人没法养孩子，他当时都想收养这孩子了。

李明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