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殊涵蓦地停下脚步，有个瞬间，他几乎以为太子和钟毓说的是自己。不过随即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他跟在太子边有个什么味，每天看他和太子妃你侬我侬吗？

钟毓脸上的笑容更盛：“取了，我爹取的，叫长林。”

钟毓闷闷的说：“以后再说吧。太子这要去哪？”

好在李佑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钟毓上，丝毫没有分点给郭殊涵――他么，说是钟毓的妻子，至今连住的院子都不同，有什么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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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的目光总算是回，他轻声：“你弟还小，多学点东西以后也可以保护你。”

太子没理会郭殊涵，只是问着钟毓：“要不给我当个幕僚，稳三品的官。”

有多少人穷尽一生也不到这个位置，像郭殊涵的爹，至今还在小四品的官位上打转。而且三品还只是个起点，往后封侯拜相能坐到哪里，还不是面前这个齐国未来陛下说了算。

“哦，还有刚才把我弟送走了。”钟毓想起什么，后知后觉的说。

钟毓接过来，见模样奇特，对着阳光仔细比对，发现质地真是不错，赞：“是琉璃的貔貅。真好看，多谢太子。”

可惜钟毓没有。

走的近了，他隐约听到太子在问：“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吧。”

郭殊涵真是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钟毓总算是抬看了眼太子，然而这一眼里简直藏有说不尽的无奈。

三品官，拉出去能糊人一脸。

“狩猎，再过几天就是狩猎节，唐炎也会过来，孤可不能输给他

郭殊涵委屈的想杀人，直到太子拿出个小玩意，钟毓对着阳光比对，郭殊涵这把无冒的火是彻底烧了出来。

他气呼呼的走过去，丝毫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惹恼了太子会有什么后果。

“长林，”李佑念了下，不置可否，从怀里取出一件小物什递给钟毓，“前两天西北的藩属国进贡的，我瞧着工致，就给你留了个。”

李佑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走，钟毓只能跟上：“前两天是不是你生日，现在取字了没有？不如孤叫儒师给你取一个？”

那是个玉挂件，和钟毓之前扔枕时摔坏的玉一样！――隔得那么远，郭殊涵本分不清玛瑙玉还是琉璃，当下好不容易抓到个借口，邪火怎么不发？

他就是不想太子出现在他面前，才离家出走这么多年，才不愿往皇跑，才不愿登科入仕。太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恰逢郭殊涵抬，把这一幕纳入眼底，心里咯噔起来。

他心里堵了什么似的，难受的盯着有说有笑的两人。明明知自己越看越难受，却不到眼不见为净，死死的盯着，好像他这样看着，钟毓总会回过来看到他一样。

“还没想好，”钟毓说着，诧异的看到郭殊涵不知何时瞬移了过来，正站在他们和扈从的中间。

钟毓轻笑：“就不指望他保护我了，能平平安安就好。”

他们两人兀自在旁边说话，落下郭殊涵和一帮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太子嫡系军站在一旁，显得孤零零的。

让人看不透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