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越这般一说，慕容猊倒来了兴趣：“哦？”

“……属下知那种感觉……那种……”那种血缘系成的最坚固的羁绊，无法言喻的温……想到这里，他在阴影中轻轻的弯了弯嘴角，长睫微微颤动，遮盖了眼中的万般情绪。

“所以……属下能够理解陛下您的法……只是……”桓越在心底叹口气，踟蹰了半晌，终是接了下去，“只是……陛下您真的就这样坐以待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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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属下便一直和兄长相依为命……直到一年多后，兄长冤惨死……”

他不知桓越说出自己的过去是何意义，然而在时间空间都似虚化的小小空间里，他唯一想的，就是用力的抱紧怀中的人。

“您知么……属下其实不是孤儿。”

里的暗卫，一般是由专人在全国各地寻找资质较好的孤儿，再统一带回燕城集中训练的。每一批初始的数百人，每每到了最后，剩下的不过百人，再由燕帝分派给各位皇子王爷。当然，贵族们也可以自己豢养死士暗卫。然而，来源却大抵相同。

“陛下……”桓越静静听着黑暗中自己的心声，低低的开口。

“后来……是小六帮了你?”

他隐约记得，先帝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开始慢慢注意起庶出的慕容慬。

“……属下幼时家在京郊，家中除去双亲，还有一个兄长。家境虽不富裕，倒也勉强过得去。”桓越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着旁人的事，“属下八岁时，北边那场瘟疫传到京城，父母不幸罹患，病情遂重，后来……”他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后的慕容猊松开一只手，紧紧握住不远另一只手。

慕容猊突然出声：“许勤？那个大贪官？……让小六一时名噪燕城的贪官案？”

桓越今晚一反常态的多话，慕容猊却未察觉出什么，只是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慕容慬面一般的浅笑，想着慕容殷灿烂无邪的笑脸，想着过往种种交错的记忆……

桓越一愣，随即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没有起伏的语调。

后面的话桓越没有再说，然而其中艰辛，不用言语，慕容猊也知一二，毕竟这些年虽是重黎着中暗卫，但他偶尔也会过问。

落在慕容猊心里，引起一片涟漪。

红日慢慢从黑暗中现，世界又重新渐渐有了光亮。晨鸟开始在树间鸣叫，水下翠绿的枝叶，又是一日清晨。

第51章

桓越在脑中试图描绘那张面容，却再一次放弃，时间已过去了太久，面容声音都已模糊，然而那种温这十几年来一直支持他走下来……

慕容猊猜测。

层层院落之中，有一扇门在这微微清冷的清晨里发出咯吱一声，从中走出一个一锦衣的青年。青年似乎被满园的阳光微微刺了双眼，脚步也不自觉的滞了一滞。原本跟在他后的年纪稍长的青年，见此问了句：“怎么了，三弟

“陛下圣明，确是此事。……属下当时在皇妃上香必经的路上，拦了车撵。母亲常说受人之恩不能不报，这么大的恩情，属下只能以命相报。”

“嗯。主子那时虽然还小，却毕竟贵为皇子，那人因为一些事得罪了主子……”

“嗯？”

“属下一心想要报仇，却无权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