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宣住少年的下巴，冲他开合的薄了口热气，见少年仿佛过电般浑猛烈一震，才松开手。

“殿下与其关心那些闲人，不若坐下休息休息，您脚上的镣链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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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向陛下投诚的汉人因这些害群之受苦，陛下仁慈，何不让他们亲自出出气。而这些假汉如此有骨气，干脆就试一试能不能扒掉他们的人铁骨？把这批假汉驱赶到圈里，让真汉以弓之，但凡中者，有赏，而但凡躲过箭雨的假汉，念在他为陛下奉上一场好戏，何不免去凌赏他痛快一死？”

“观其表情，这些假汉尽不声色，约莫肉苦刑于他们已经毫无作用，其威慑警醒众人的作用，已远不如陛下所想。”

“陛下不知，汉人骨坚毅，肉的折磨只能打断他们的骨，一味碾压不仅毫无作用，陛下和各位族长也看得乏味。”

想到被同类像猎物一样捕杀，不少有骨气的都不愿示弱敌人，消极抵抗，箭过来竟然躲也不躲。方才被凌得心俱疲，现在但求被一箭死，何须狼狈逃窜求敌人施舍痛快？不少人直往箭上撞。

这一句不知又让人咬碎多少口牙！这些爱国志士忠肝义胆舍生忘死，忍着痛不肯表让这帮蛮夷野兽看笑话，没见那嘴角眉梢手背的褶皱青都堆积多少了？简直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师宣微微扬笑，“不若玩个游戏。”

屠白一下被说中心坎。侵略之初，他们仗着先天优势很瞧不起这一脚就能碾死的汉人，偏偏这不起眼的小家伙无比恼人。好似杀不尽的野草，明明也知怕，还前赴后继慷慨赴死，一个不小心还要被这猾东西啃下块肉，吃了不少闷亏，即使凭武力镇压，结果也不见得令龙愉快。

但愿那藏在后的拳不要握碎骨。

而这局面的始作俑者仿佛被浸泡在寒冰里，上冷飕飕的视线让师宣忍不住紧了紧衣袍。他瞥了眼虞人璟，少年一反常态没有恶狠狠瞪他，反而望着场中汉们举着弓微微发颤的胳膊，目沉思。

此情此景，让准备看场好戏的众龙颇不痛快。

咚、咚、咚……鼓点敲得很急，但圈中汉人却死气沉沉，毫无张皇。

发现青年的端详，虞人璟动了动，终是弯下腰凑近师宣耳边，小声，“你是不是早料到那批狗汉昨晚受了鞭打正浑酸疼无力，别说人，就是把弓拉满都是问题，更何况其中大多还不善骑……”

“陛下。”

“你说。”

师宣一出声，底下的汉臣们浑一抖，听他语带笑意比听打声都骨悚然，想起昨天大殿里的那一出冷汗就先冒出来，紧张盯着青年，见他于众所瞩目中弯下眼角，眉目纯良，更是心底发寒，凉气自脚底攀升……

这一句就让无数汉人心里悲愤其无耻！睁眼说瞎话！那像从血水里捞出的样子是作假吗？！

“我知陛下行事纯烈，不忍折磨这些心思诡谲的汉人。”

一行人移驾猎场，龙族坐旁围观，嘻哈笑闹，很乐意看汉人自相残杀狼狈求生的丑态，十来位绑着绳子的假汉被鞭子抽赶进圈，仿若猪猡狗畜。

仿佛昨日情景再现，虞人璟目光如箭，立刻扎在师宣上。而青年似不在意越来越多的瞩目，支起下巴，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