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度过变声期的主唱先生，用他低沉温柔的声音，引一点儿似笑非笑的磁，轻声说：“你刚刚不是说要是把关系确定下来，就不这样冷冷地叫我了？”

乐时没说话，离到场地还有近二十站的距离。

鼻忽然被使劲一刮，乐时下意识眯起眼睛向后一瑟，像极一只受足惊吓的猫。

乐时任由他的动作，有些恍惚怔然地转过脸盯着边的人。

那个时候前辈团还没有火，公司还在兢兢业业的上升期，出组刚刚集结，他恰恰好喜欢上于斐。心里的未来和一场斜阳一样灿金夺目。

乐时张了张口，干燥的嘴撕扯出一线皲裂的疼痛，停滞的吐息匀长地舒张开来，沉闷的空间与污浊的空气霎时开始运动。

他沉默一阵，无奈地出一个腼腆的笑，声音发着哑，可是咬字腔调都十分柔。

乐时的眼睛不算大，但眼底总有一种让人心湖一漾的清澈忧郁，眼是标准内双，睡眠过剩容易浮的类型。

万幸咬了咬嘴，不再说话。

万幸偷眼看他，乐时微微阖着眼睛，睫的阴影细细密密投在眼睑上，眼下隐隐约约看得到弯弯的卧蚕轮廓，与素颜里遮不住的深青眼圈。

“阿斐，你说我们能一起出吗？”

他听见自己缓慢沙哑地说了一声：“……于斐。”

乐时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了，合上的眼一动，他睁开了眼睛。

03

一场长途跋涉从出发起就开始了，他的仍坐得板板正正，腰背直得像一块冷凝后的坚铁。

于斐一歪，想也不想、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我们出的时候，还在辛苦打歌的前辈会听到我

乐时仍是一副不急不躁的、使人安心的模样，他伸出手，在万幸的后脑勺轻轻拍了拍，一个不声不响的安抚。

熔金一样的阳光将于斐的眼睛映成浅淡透明的棕褐色，那一对琉璃的眼珠子里盛着两掬浅浅的金色的笑，带着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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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也没有！”

视线动地摇晃了一下，一切像是失焦的镜，模糊而不甚真切，光圈晃动着远近调整游移，乐时皱着眉飞快眨了几次眼睛，耳边仍旧是公车乘客嗡嗡扰扰的小声交谈，甚至连上下颠簸的震响也是一模一样的。

一线阳光带着色的彩虹光圈，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他的眼里，视线终于清清楚楚。

这不是典型的偶像相，但却把许多平平无奇的缺点汇聚柔和，化作某种莫名的清秀耐看的舒适感。

每周有这样三两天的下午，他们会翘了舞蹈室的自由训练，到商圈附近快闪和街演的兼职，挑最燃最炸的行歌，举着话筒干嚎，宣迷茫的压力与过剩的力。最后用小时结算的那几十块钱买不健康的炸鸡和茶，填补大量运动失的能量与汗。

他的手被顺势地一翻，落在了一个温干燥的掌心里，与他并肩坐着的人掰着他的手指，颇有点儿孩子气的了他的指甲盖儿，迟钝的酸的一点痛。

“我把你吵醒啦？”

在驶向未来的摇晃的车厢里，乐时闭上了眼睛，带着阳光热度的黑暗温柔地熄灭了世界的灯火。

是了，那个时候的于斐，还是这么一夸张显眼的柠檬黄发色，穿最便宜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