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自信的样子完全找不到了，像被什么打垮了一样，声音都透着无望。

回来他还有点儿别的东西要修改，所以得用卧室的电脑。走的时候樊乐躺在沙发上，现在可能就在沙发睡着了吧？

“找个屁的对象！”贺英华从前往后顺了一把发，“平时也这样儿，你们有空也把那几儿去修修！”

贺英华有点走神儿，记得他妈刚跟樊卫国结婚，带着他住进他家的时候，樊卫国是个很神的一个人。那时候樊卫国据说辞了工职点儿小买卖，手里有几个钱，每次出去应酬也很注意形象，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朝气，神十足，说话也神采奕奕，很是自信。

办公室里加班的一水儿的汉子，发都不修边幅，不知是没时间还是觉得没必要。懒汉T恤一穿，眼镜一，镜片儿上反着电脑屏幕的光，锁着眉盯着电脑，从到脚都是IT界的标。

满脸油光，发不知什么时候乱的，可能写不出来代码总脑袋乱的，眼圈黑了一圈，比大川儿好不了多少，眼睛半睁，一合眼可能就会睡着。本来笔的衬衫开始皱巴巴，扣子也散了三颗。

他坐到自己的工作间里，旁边的同事大川儿凑过来，鼻子闻了闻：“下午请假上哪儿去了，相对象？打扮比平时还臭美……”他看看贺英华的发和脸，又看了看他的衣服，“不是上午那儿啊，还专门换了衣服，见谁去了快招！哪儿找来的对象也给我们介绍几个！”他这一招呼对面的人也瞅过来，黑着眼圈无打采的：“哪儿能找着对象别忘了告诉哥们儿啊，快被我妈死了。”

贺英华推

华客气的说：“不用给我叔，看病的费用给他退了床还结余不少，他复查用那个就行。饭费能花几个钱吃不穷我，路费也不用，我开车接送他，放心吧啊叔，有事儿我通知你。”

这次见了简直不敢认，背也驼了点儿，发也白了许多，那种气神儿一点都不知哪里去了，没什么神，脸色看着也不好。

这一加班儿就到了凌晨两点。

贺英华打小就没爸，所以对爸爸的印象很模糊，他觉得像樊卫国这样的形象就适合当爸爸，对他也还不错，还不抠。

开门的时候贺英华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个人，虽然说了让那个兔崽子睡卧室他睡沙发，但是一般都会客气一下不去睡别人卧室。

贺英华一进去，没人搭理他。

贺英华着犯困的眼睛去卫生间抹把脸清醒一下，习惯一照镜子，来上班儿时候的形象全没了。

之后一扎在工作里，什么樊乐什么医院全都抛在脑后。

樊乐在这边儿住了院他都得急着回去理事情，也许老家那边儿真的有什么事情拖累着他。

他把水龙调成凉水，往脸上扑了好几下，终于清醒一些。

五点从家出发，堵到六点半才到了中关村。

开车回到家才用了二十分钟。

贺英华想，幸好他妈一直都活泼的，爱闲事儿就爱去吧，只要她高兴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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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卫国也没有过多的坚持，嗳嗳了几声两人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