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名叫Mike的那个开口，语气颇有些沾沾自喜：“……我和Aaron告诉他我们见过那个女生，撒谎说那个女生和我们是大学里的校友。他不太相信，我们就故意翻了一下手机，然后骗他说照片不在手机里，我们公寓的相机里有和那个姑娘一起在Party上的照片。”

审问很标准：“把你们发现他的地点、时间再陈述一遍，还有，为什么把他当作目标？”

那个瘦子嘴里的Mike抬起被拷在手铐里的两只手，用大拇指盖挠了挠脑袋：“他在打听一个女孩子。这个中国人可能脑子不太好使，洛杉矶这么多人，谁能认识他说的人？再说了……”

画面近乎静态了几秒钟后，视频里忽然传来一个非常年轻的声音，口音很美式，大概是一个美国警察。

房间里唯一一点光线随着门关严实消失殆尽了，那投影仪开始运作。

但想起来这几年，纪悠之对江泽予真的算够意思。她于是冲他礼貌地点了点，带着谢意：“不用了，你今天能让我过来告诉我事情的原委，我已经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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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的前几秒，白幕布上还没有什么内容，投影仪运转的声音“呜呜”作响，诡异阴冷像是临刑前来自鬼门关的风声。

谢昳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摇摇，本来没有想说话。

他的办公室比起隔江泽予的那一间，实在豪华得不像样，书桌后那扇门推进去，竟然是个完全密闭的私人影院。

纪悠之便不再多说，走出去的时候还给她带上门。

警察严肃发问：“他在打听什么？”

屏幕左下角的细小英文标注显示，这是单独审讯之后的第二轮审讯。

“纪悠之，好久不见。”谢昳走到沙发近前，短暂和他寒暄，“抱歉，今儿时间紧迫，我一会儿还得去机场，咱们就切入主题吧。江泽予五年前受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七秒的沉默之后，屏幕一闪有了画面。那画质不算清晰，背景是个审讯室模样的房间，一胖一瘦两个了手铐的黑人坐在桌子对面，没有什么表情。

谢昳的心脏“怦怦”动起来，死死盯着那屏幕，手指抓紧了沙发上随意搭着的毯。

Aaron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回想起来骗人得逞的过程竟然还有点得意：“亚洲女孩儿都长得差不多

警察不耐烦听他多余的评价，语气冷地打断：“那他为什么后来会跟你们到巷子里去？”

几秒钟的沉默后，那个瘦点的黑人先开口，大概因为这是第二次陈述了，他回忆起来非常畅：“……我们是在威尼斯海滩附近发现的他。下午五点多，我和Mike本来想去附近的酒吧喝两瓶，便看到他一个人走在街上，时不时向附近的人打听着什么。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是我们的目标，孤一人的中国游客，年纪看着才二十来岁，肯定有钱又怕死。”

纪悠之听到这里，迫自己把方才下去的心起来，板着张脸走到奢华酒柜旁边一个小的密码箱里，输了几个数字后从里面翻出来一个U盘。

“跟我来。”

纪悠之把幕布降下来，点开U盘里的视频文件，顿了会儿又有一点不忍心，大发慈悲：“你要是很急，也可以从加拿大回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