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到要去解里面那件内衫时，他口中喃喃的那些心法口诀，还是卡壳了。

楚九渊间梗了梗，似乎有些话，尚未能开口出。

无忧苍白起汗的肩颈，宽大的袍子半褪在两边，散落的乌发肆意地贴在前后，启低的模样，确实显得很是痛苦。

第八十章

他也许，连自己是谁都不明白。

少年的背后冒出一阵清脆的响动声。

楚九渊手上的动作一滞。

粉疤一呈尖形，另一则深入到内衫之中，不知究竟蔓到何去。

那疤痕呈炸裂形，由口心脏附近开始，向外延伸扩散，几乎遍布他的整片口。

楚九渊斜倚在窗边，脸上的神

他回过，斜眼睨向那捆竹简，将其牢牢捆缚的金丝红绳，映着莫名的光。

楚九渊不可控地去在意这片伤疤。

这是师父从未告诉过他的，在过去所留下的痕迹。

微热的颈项口，只有这儿是凉丝丝的。

照理说，修士上不该会出现这样的伤疤的。

他照着紫云天临走前嘱咐的，用手帕沾了些凉水，拧干大半，在寄无忧发热的额前小心拭起来。

静谧无声的夜，山林间荧光初现，从窗口远远眺望过去，如一缕剪不断的金线，悄悄照亮了星光所无法顾及的黑暗角落。

“唔……”闭紧的眼沉重异常，却还是下意识地颤了颤。

就算师父朝夕都伴在他边，却也有他不知的过去。

心上挂念的人就这么乖乖地躺在自己眼前，若是真的没有一点想法，当真称得上是圣人了。

仙界修士，像寄无忧这样闲来无事，四带徒弟逛的毕竟还是少数，他们大都出去跑任务，替人解决一些麻烦困难事，随着任务难度的提升，也难免会造成些难以消去的伤口。

好在它们怀的灵气仙术，只需稍稍施展，便能轻易将疤痕去除，不留一点痕迹。

指尖下移，轻轻替他解开了内衫。

少年越是看，便越是觉得寄无忧微微张开的角……好像发出了一点水渍的光。

……师父这是，发烧了？

就像是在诱人解开。

楚九渊默念修炼心法，静心寡，骨节分明的指节一点点褪下了寄无忧的外袍。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楚九渊将指尖愈来愈近，轻轻到了粉疤上。

寄无忧阖眼睡着，因为发烧而高热的子随着呼轻轻起伏。

楚九渊用沾水的帕巾轻轻拭早已不疼的疤痕，动作小心，生怕自己的碰会动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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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林边的楼宇中幽暗无光，室内并未燃灯，乍看无人，只有凑近了，才会在四楼的一间雅室中隐隐约约瞧见半截人影。

褪开衣物而袒出的苍白口上，难以被忽略的可怖疤痕也随之伏动。

垂下的视线中，在寄无忧前看到一抹淡而浅，却格外刺眼灼目的粉疤。

而他，甚至连自己的过去都握不住，关于这条真魔血脉，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是如此那样缥缈遥远，难以及。

楚九渊还在凡界时，其他小孩儿总是大病小病接连得，而他不知为何，从未让养母心过，再到之后上山修仙，经过长久历练的脉骨，更没有生病的可能了。

师父病了。他暗自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