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他先将笑容摆了出来。

周遭一切静如水止，咽在他像溢出堤坝的滔滔江水，漫过一层接一层。

“师父希望我去吗？”

他被选择了。

紧紧相贴的另一膛倏地一僵。

“师父刚刚去哪儿了？”

楚九渊伸出的两臂将人圈的紧紧的。

“想师父了。”

楚九渊打断他，重新拖着寄无忧睡进床里，被子也不盖，便将人紧紧圈住，躺着打起了瞌睡。

楚九渊双手压进红色床被，细长的乌发自脸颊两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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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渊看向他，眼中写满凌冽的认真，四目相对的沉默中，寄无忧收敛笑容，静静移开了眼。

铺落的睫抵在他颈前薄薄一片肉上，搔的人的。紧接着贴上的，则是高而立的鼻梁，微凉的温度上寄无忧的肌肤时，知觉略过一阵颤意。

寄无忧斜过眼角，手指勾画起阿月面颊的轮廓。

不论怎样，都比他原本以为的萎靡不振的样子好多了。

“我只要你。”

“问天楼有真仙坐镇，胜过任何门派，我当然是希望你去的。”

寄无忧动作轻柔，徐徐顺着他解下发冠，散落在后的黑色长发。

“就这么开心？”

楚九渊眼角重又柔和起来，落在他颈边，沉声：“我回绝了。”

陌生的房间中，不远，坐着一

“可……”

拥抱，也许就是两颗心脏的隔墙细语，没有语言，却能凭着欢愉的跃动，感知到对方一点一滴的变化。

说完，忽然间，压在他前的温度消失了。

问天楼能带给一个修士的资源，远不止常人所想象的取之不尽的灵石秘宝——广人脉，好名声，谁不想要呢？

“她修为高至真仙，能拜她为师，”他狠下心，接着说：“阿月只要自己想要的事，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就够了，我是你师父，自然也会支持你。”

“我只要师父。”

但他永远不会知，不觉晓向楚九渊提过一个要求。

寄无忧抿了抿，移开的视线若有所思，琢磨该用何种说辞来开。

“找你去了。”

怀里的脑袋又蹭了蹭。

楚九渊埋在他颈项下，微弱吐息。

寄无忧伸手轻轻推过他的肩一侧，“没必要顾及我，就算不你师父，我也会陪着阿月的。”

合在他口的另一却隐隐升起了热度。

提出这个要求时，寄无忧尚且还未醒来，在幻境中被杀死后的楚九渊却瞬间惊醒，在陌生的白色被单中汗如雨下。

寄无忧轻轻推开他，好笑：“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呢？”

他还以为阿月现在会正沮丧着，没想到才不到半天时间，就又有力往他上扑了。

不知怎么的，也许也有心理因素，他总觉得阿月的相貌似乎也不再锋芒毕，而是开始变得柔和易亲近了。

寄无忧凝视着他的侧颜，夜色深蓝，在少年俊冷的面容上形成蓝白两界。

“你要去认不觉晓为师的话，我也不介意。”

施加，沉淀在五脏六腑中的不安顷刻间消散，寄无忧躺在楚九渊边，觉得月光不曾有一刻如现在一般柔和。

楚九渊靠在他颈前的面容徐徐笑开，“我也在找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