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铎本没有想到叶素素会抱自己，神情全是诧异。他努力地掩饰自己的诧异，强装镇定，缓缓地闭了眼睛，任由叶素素抱着他。

叶太傅说：“聂铎，素素才十岁，本就是一个小姑娘，无论曾经说过什么，也不过儿时戏言，不可能当真。她还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是两情相悦。我为父亲，不会这么早就为素素定下终的。就算日后，要为素素择婿选夫，也一定会选一个素素喜欢的。你如今已经是少年，

铎哥哥待她好，从小到大都待她好，即使他们四年未见，他依旧会跑出来从赫哈族人手里救她，依旧会跑过来给她送果子，依旧会提醒她赵从嘉不是良人……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好不容易在这一世避开了“天命皇后”的命格，她可以安安心心地不连累自己的父母亲人去嫁人。

叶素素了鼻子，止住了哭声，小脸抬起来，上面水光一片，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聂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干净的帕子，仔细地替她脸，把她脸上的水渍一点一点地干，动作轻柔细致。

叶家只要想存在一日，就不可能和聂家联姻。无论是四年前的南郡王聂家，还是现在称霸西南的聂家。

“如果聂叶两家联姻，叶家全族只有死路一条。当今皇上不会放过叶家，也是不会给聂家强大的机会！”叶素素的声音略带着哽咽，低声：“这个理我都懂，铎哥哥应该也懂吧？”

；我外祖家是皇家外戚，虽然手握兵权却依旧被当今皇上提防着外戚干政。皇室赵家和南郡聂家，血海深仇不共天，大原国和南郡聂家潦河对峙兵临城下，战火一点即燃。铎哥哥，在这样的水火不容的情况下，我如果嫁给你，我的父母亲人怎么办？我如果嫁给你，我就是把自己的父母亲人、叶家全族都架在火上烤，我就是个不孝女！”

他的声音沙哑，动作轻柔地轻拍着叶素素的脊背，柔声地哄她：“乖，是铎哥哥说错话了，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可是，她嫁的人是谁都行，唯独不能是南郡聂家人，唯独不能是前南郡王世子、手刃皇上亲弟靖王的聂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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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哥哥，我知你对我好，但是我不能不孝女，我不能叶家的罪人，所以，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许久之后，聂铎终于缓缓叹气，：“素素，不要哭，我知，是我为难你了。”

他低着，眼眸微微下敛，眼神里难掩失落，却依旧尽力地安抚叶素素，让人看着心疼。

上一世她为赵从嘉，已经了一次不孝女，累得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命不久矣，累得父亲正值壮年却早生华发，累得陈叶两家早生隔阂，甚至连一向爱她的皇后姨母都亲手杀了她。

叶素素的心蓦然一痛，不自觉地抬起双臂，回手抱住了聂铎，

聂铎暗暗叹气，无论如何，不怎样，他和叶素素终究无缘。

说到最后一句，叶素素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淌了出来，她很难过，可是又不知自己为什么难过。她也不敢抬，更不敢去看聂铎失落的神情，她怕自己会哭得更厉害。

叶太傅断然拒绝。

四年前，在他母妃还没有发生意外前，他曾经亲自跪在叶太傅的面前，求叶太傅把素素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