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的声线很悲凉，手指一直捂着眼睛，前衣衫透。

叶笑笑在床边削平果，脸色很难看，见她清醒过来，按了床的按钮，很快医生带着护士过来检查，人醒了，烧还没有退，降了一度半，还得吊输瓶。

苏尔提不起力气，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却死死抓着叶笑笑手机，不让她打电话。叶笑笑没有办法，想到送医院最要紧，抱着摇摇坠的人往楼下走，两人在楼梯磕磕撞撞了好几回。

医生走后，叶笑笑继续坐床边削苹果，直到把整个苹果削完切成一片片放到盘子里，才说：“如果不是因为难过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其实一点也不想离开慕亦是不是？心里其实很舍不得是不是？”她讲到这里，看见苏尔侧转子，钻进被窝里，被子有点上下起伏，料想她又在里面哭了，埋了一整晚的话憋了回去。

之所以不告诉笑笑，一来不希望她担心，二来不希望她告诉慕亦。但瞒也瞒不住，她对慕亦的感情，笑笑很清楚。

“你那么喜欢他，告诉他不是更好？不想让他为你心为你担忧？你有没有想过这样自己有多可怜？你怎么能傻成这样！”

“别告诉慕亦，我不希望他知。”

当天晚上发高烧，叶笑笑吓个半死，要给慕亦打电话被苏尔拉住，叶笑笑急得快要哭出来：“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回床上躺好。”

“幸亏他没有签！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真正原因，原因呢？”

苏尔从绒毯上站起来，绕过玻璃渣子，抱住叶笑笑逐渐倒下的躯，力不支，两个人都倒到地上，苏尔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叶笑笑听，她终于信了。

“你也觉得他会签对不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没有签......”

她很生气。

“总之......”苏尔木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叶笑笑，态度非常坚韧：“你不要告诉他。”

叶笑笑不说话，从地上爬起来，走出房间。

减轻：“直接递了离婚协议书慕亦竟然没有气得直接签简直是个奇迹！”

“怎么、会......”叶笑笑迷茫茫地望着她，一串眼泪掉下爱，手都在抖，她说：“哪个医院检查的？不对，一个医院检查的也不一定对，医院都有检查错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都健康的吗？”

苏尔没答话，眼睛的像桃，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苏尔听到一阵玻璃摔碎的声音，转过，看到一地碎片，粥洒了一地。

这一次医院住了两天，足足两天才完全退烧，苏尔出医院时比进医院的时候还要瘦，叶笑笑看得心惊肉，可她又不肯吃什么东西，每回只能咽下几勺粥再也咽不下去，多喂点立刻咳得死去活来。

苏尔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上午没有吃过饭，整个人却突然瘦得像几天没吃饭似的，一对蝴蝶锁骨凸出，下巴瘦得尖尖的，一双眼睛着，睁开后目光涣散，从醒来就没再说过话。

苏尔意识渐渐模糊，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医院。

“......”

叶笑笑每次走到阳台看苏尔，都见她坐在绒毯上，下巴搁在双肘中间，双肘搁在膝盖上，眼睛直直地不知看着哪里。

她真正生气的时候，并不是扯着嗓门大吼大骂，相反，她是气到极点

“笑笑，我得了病，以后会忘记所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