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林柏轩深呼了一下，又把手机放到耳边，好声好气地说：“妈，我不是故意夜不归宿的，我碰着老同学了，喝多了点睡过了。”

“你喝多了睡到现在？你骗谁呢！”施云显然对他的解释很不满意，“你快点给我回来！”

“如果急的话，车就丢你表姐那里，过几天叫你妹过去开回来。”施云叮嘱到，“回去后保重自己的，不要太累。”

没什么能把他填满，除非走到出这个黑暗的深渊，只可惜十年，他都未曾成功。

一想到自己老妈那思儿综合征晚期的症状，林柏轩赶紧给老妈打了电话，一接通就遭受了施云女士的激烈抨击。

长叹了口气，林柏轩拿起放在床的手机。上面十多个未接来电，是他父母还有小妹的号码。一看屏幕上的日期，他才发觉已经过了一天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光明的希望呢？

等到输完，林柏轩了针，他总算是恢复了点力。穿上拖鞋，披上衣服，林柏轩走了出去。

“嗯。”

路明远闻言，回过，却是在看到林柏轩的时候皱起眉来。“你怎么不躺着休息，跑这里来干嘛？”

“我来找你啊。”林柏轩走到路明远的边，背靠住栏杆，“我还想你是不是怕被我抓所以逃跑了，没想到是躲在天台抽烟。”

林柏轩一上到天台就看到这个场景，他不知路明远在干什么，也不知该不该打扰，迟疑了片刻，还是叫了路明远的名字。

“这不是临时有急事嘛。”林柏轩说，“您也知，我一人民警察，总得遵守组织纪律，为人民服务的不是。”

林柏轩看看自己手臂上的针，叹气：“可能不能回去了，局里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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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

“臭小子你克哪里嘞，搞莫子咯？！！不接电话！！！”

夜风带着寒气，将路明远的衣衫起。他站在天台，俯视着人世的一切，却找不到一地方可以放置自己的心情，只有烟草的味可以让他稍微放松。他靠在栏杆上，伸手在空中挥了一下，发现空空如也，心也就变得空起来。

滞了一下，他没有回，下一秒又随着呼放松下来。“你的手机响了两天了，最好看一下。”说完便端着饭盒走了出去。

不知对方是故意避而不答，还是真觉得他的问题多余，林柏轩被无力感席卷全。他知，这一分来自药物，另一分来自路明远。

血缘是不可变更的，记录着深刻的感情。但是还有其他的羁绊，可以将两个人紧紧维系在一起。

“你们局里不是给你放了一周的假吗？”

“唉，算了，谁叫我儿子是警察。”

挂了电话，林柏轩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当初是他一意孤行不顾父母的反对退学非要去当警察，特别是母亲打了他，骂了他，甚至还说要和他断绝关系。可真当他去了警校，母亲总是给他寄吃的用的，生怕他受一点委屈。

他这么一说，施云也不好再怪他――她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的。自从当上警察，这孩子就老是这么拼命，也不知爱惜自己的。这次想着在家好好给儿子补补，却是还没呆多长时间就要离开。

我竟然昏睡了一天一夜！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