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季秋忍俊不禁。

他又问，“还有多久过年？”

码傍有一座酒肆，他就坐在二楼，开着窗，也不怕呼呼灌进来的寒风，看一眼书本，又远远地看一眼码。跟在他边的四喜一天要跑十好几次，回回见到官船就要去探望一下，生恐错过柳应坐的船。

嘭咚，嘭咚。

书院里的学生们大都影影绰绰听到了一些风声，再看冉季秋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冉季秋也不理会那些别有意味的目光，自顾读书。

李云戚扯了扯他的衣袖，又问，“嗳，你家那个柳大个，”他一脸好奇，“当真是定北侯？”

官船靠了岸。他远远地看到一站在船的高大影迫不及待地跃了下来，迎着他的方向大步奔跑过来。

最难受的是晚上，等他洗浴完毕，迎接他的不是宽阔可靠的怀抱，而是冷冰冰的被窝，纵然了好几只汤婆子，仍然无法填补那空出来的一块。

冉季秋搁下筷子，摇了摇，“罢了。”他又不是因为不佳才睡不好，晚间也点了安神香，大夫除了能开些不用的苦药汤，还能有什么办法？

冉季秋“唔”了一声，“怎么？”

一个雀跃的声音在他脑中呼喊。外面还下着雪，他着风雪，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心声在这一刻格外响亮，浑的血好似这一刻都涌了上来，冲得他脑袋有些发昏，眼前似乎都有些昏昧。

戚至今却还未考中秀才，论说起来，真正令人痛的还不知是谁。

早膳时，五福觑着他眼底的青黑，小心地问，“少爷可要请大夫来瞧瞧？”

他重重地了一口气。然后，血重新回到四肢百骸，僵直的手脚唤回了久违的活力，他推开桌子，踉踉跄跄地往楼下跑，一路上撞翻了好几张桌子也顾不上，一直撑着发的跑到街上。

又有一艘官船远远地向码行来。四喜不待他吩咐，自己就一溜烟地往码边上跑。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学舍便就此分别。

进了腊月下旬，书院放了假，冉季秋就每天早早地坐着车去码上等。

柳应不在边的时间里，时间好像骤然拉长了。他整日就是读书，除了这一件事，旁的似乎都打不起来神，连吃的用的都不大在意了。

“那我得好好想想，从前有没有得罪过他。”李云戚嘀咕着，回忆了再回忆，终究不放心，“秋弟，定北侯应当不是个小气的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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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季秋心里也一天一天地记着数，只

腊月二十八这天，冉季秋照常坐在酒肆二楼，时不时往江边看一眼。

柳应回来了，他回来了！

明明从前十几年都是那么过来的，如今缺了那个人，他翻来覆去，却总是睡不着。

冉季秋看了一眼书本，心神不宁地盯着码。远远地，四喜忽然转过脸来，他心里猛地一，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霍然站起来，紧接着就看到四喜远远地冲他挥手。

李云戚忍不住咋。原本得知柳应置办下田地宅院他就很是吃了一惊，不想柳应深藏不的会是这么吓人的份。

那

是仍然每天要问一问五福，仿佛问过一遭，时间就能过得快些。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怎么还有这样久。”

五福，“今天才刚初五，还有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