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黄少天这样场上场下反差大到见者liu泪的家伙,也没人敢说那超乎寻常的犀利沉静,不是他真实xing格的一bu分。
现在需要的,就是忍,以及等。
这一觉极不安稳,时醒时惊,天光蒙蒙亮时,黄少天依稀嗅到一缕香味,勾得整个胃都要造反自立。他猛一睁眼,伸手去摸手电,第一下摸了个空,把自己彻底吓清醒了。
浅灰轻朦的晨光照在石dong里,垂挂的藤萝上凝了一层密密的水珠,外面传来“滴唧儿―滴唧儿―”的鸟鸣,衬得木tou燃烧的毕剥声和yeti翻gun冒泡的声音愈加清晰。不远chu1支起了一个小架子,吊着一个瓦罐,煮着一锅看不出什么颜色的汤。
黄少天费了好大力气扭过tou,不瞪着那罐汤看。他听见dong外有低细的歌声,走出去一看,女孩背对他站在崖边,逆着光编辫子,嘴里咬着一gen彩绳,也没耽误哼歌。她麻利地编好辫子,将彩绳系在辫梢,还别了两朵蓝色的喇叭花。
他深xi口气,正要去按她的肩,后者忽然抬起了一只手。
前方是林木深茂的断崖峭bi,这一抬手极是奇怪,又不像活动shenti。黄少天随她的手望去,忍不住向后一仰。
他以为对面的山峰冲着他扑过来了。
定睛再瞧,那不是错觉,对面的山峰依然矗立,他们两人所站的崖边,却多了一座一模一样的山峰,两山跨越千丈,匪夷所思地相合在一起。女孩又一招手,一丛火一般的红枫落在山tou,再看那红枫,分明是长在山腰,她手指之chu1竟出现了同样的一株。
就好像一群人爬黄山,爬得气chuan吁吁之际,有个人突然提议:我们把十八罗汉拜南海、梦笔生花什么的都给拽过来吧,拽过来看,就不用累死累活地爬山了!然后这哥们手一挥,收衣服似的,就真把这些著名景点给拽过来了……
黄少天从震惊中回神,很快注意到,被“拽过来”的山和树徒ju其形,经不起细看。山他不敢跨过去验证,枫树就落在旁边,黄少天打量了几眼,见树pi没有纹路,叶子上也不见叶脉,chu1chu1模糊cu糙,缺乏那种细腻的真实感。他大着胆子伸手去碰,chu2感很奇异,像碰一层脆薄的dan壳,绝不是树pi的质感。
如果将本来的山和树比作一张惟妙惟肖的油画,那这被“拽过来”的赝品连仿画都算不上,最多算稚子涂鸦。
似乎不在意仿得不像,女孩还在玩自己的――她就是在玩,玩得还很开心。这边插一丛花,那边安一棵树,天上的云彩缠绕在山dong口,云脚上点两颗未散的晨星。太阳招下来挂在树ding,一只鸟的影子印了上去,正好悬在日中,如神话图本里的金乌。
像普通的女孩打扮洋娃娃一样,她皱着眉mao,认真挑选眼中的风景,悉心打扮这一方天地。
东添西补,这人造景观虽不成样子,也逐渐成型。女孩蓦然双手一扬,所有幻景化作漫天碎片,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毫无预兆地tiao起,人朝着深崖下跃去。
黄少天吓了一大tiao,抢前几步,手心隐隐一热,刺yang刺痛,像有什么东西要自血肉中挣出。眼前一花,那女孩好端端地坐在崖边,辫梢的彩绳和衣摆上的白mao随风飘动,哪里有tiao崖的迹象?
她捂着嘴弯腰,格格笑个不停。黄少天还当她在自娱自乐,女孩已抬起tou,晶亮乌黑的眼眸向他转了过来。
她吐出一串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