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苗儿点。

小女孩往墙角缩一缩。

小女孩傻呆呆看言辞，抬手脸。她的胳膊和脸上都有伤，看着不像新伤，倒像是陈旧损伤，一层叠一层。小女孩有个讨喜的圆圆的苹果脸，可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林应翻一翻童话故事书

两个人同时摔在地上，言辞低声：“撞到没有？摔到没有？”

言辞沉默许久，下定决心，找到那个小女孩和她的妈妈。

塑料娃娃散发着恶臭。暴力与恐惧的恶臭。

佳佳看恶鬼一样看他。

中年男人后虚无的黑暗突然睁开一双眼睛。

中年男人最近春风得意，他不能不得意，因为他终于巴结上林召。虽然只是曲里拐弯的那么一点点联系，面没见过话没说过，也足够他心情好到对着老婆女儿和颜悦色。多难得。

而且穿着烧红的铁鞋蹦那不叫“舞”吧。

为了安抚树苗儿，林应给树苗儿念童话。童话的结尾，坏人穿着烧红的铁鞋舞到死。

“过来。”男人坐在茶几边，对女儿招手，“过来。”

不远超市出来一个年轻女人，冲过来拉起小女孩慌慌张张检查。年轻女人单薄而苍白，快要化在空气里。她的脸上胳膊上也有伤，更严重。她没有谢，或者说本没看到言辞，踉踉跄跄拉着小女孩就走。言辞爬起，地上有个塑料娃娃。女孩子常玩的塑料人形玩，一男一女正好一对。地上的是个男娃娃，穿着西装上衣，没有子。言辞捡起来去追小女孩，手被划一下。他惊骇地发现，男娃娃两之间，插着针。

林应看着树苗儿黑黑的眼，不忍心，只好说：“你看，坏人死了，皆大欢喜。”

树苗儿更加亲近他，嚷嚷着要看翅膀。林应实在闹不清楚小家伙想表达什么，哪儿来的翅膀？

他的好心情，到开门那一刻为止。乏味的女人，畏畏缩缩的女儿，破旧的家。男人压住气，挂大衣：“晚上吃什么。”

拖，瞬间过一辆本没减速的轿车。

……以前没发现童话这样血腥？

中年男人拳打脚踢，越打越想打，越打越想打。女人的求饶声激怒他漂浮着酒与油脂的血。弱者哀求不会让人同情，只会让人恨不得一脚踩死。

言辞一惊，清醒回神。他攥着那个塑料娃娃的，眼前发花，晃着那一对浸着绿色毒的眼睛。那眼睛在笑，对着中年男人笑，对着……言辞笑。

林应把出院，坚持每天喝叶子泡水。他舍不得多喝，只有三片，伤口的恢复速度也足够惊人。脊梁上那条最深的伤口不再岩浆，变得非常。他对付伤口有经验，这是在长肉，绝对不能抓。只是这也太，得他恨不得拿刀重新划开。

小女孩缩在墙角，惊恐地瞪着他，瞪得他丧气。养她五年，怎么就是养不熟。老话说得对，丫都是给别人家养的。

他一拍茶几：“过来！”

男生``的位置，结结实实插着几针。

中年男人被一气着，上去伸手提起她，扒着她的脸咆哮：“小贱｀货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你爸爸，养你五年养出个什么？”

面色苍白的女人扑上来抢女儿，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刺耳的哭声苍蝇一样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