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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应抄着树苗儿追着血河消失的方向使出全力狂跑。

韩一虎不忍心，看另一边。那一细细的血线，将要断掉的一瞬间，两对红色的羽翼，铺天盖地。

林应，你快点啊。

门口虞教授的车挡住路，林召匆匆跑下车。他有点慌乱，不是平时钢铸铁锻的整洁。家里安保系统和林召林应的手机相通，手机一响他立刻往回赶，打给林应和肃肃的电话本没人接。林召很惊慌：“树苗儿？肃肃？怎么了！林应你说话！”

林应一笑：“你回来了。”

林应，我坚持不住啦。

林应，我坚持不住你就回不来啦。

两完全抛却“人”的礼义的巨兽撕咬翻，就是要打死对方。

他提醒自己不能睡，睡了就够呛醒来。言辞冷得牙齿打颤，虞教授只能更紧地搂着他。

云层碎裂，清风明月。

林召暴起推开林应，连带爬摇摇晃晃跑向韩一虎，响彻夜空的警笛声拉着绚丽震撼的警灯围在洋楼外面。一辆警车被堵在两辆车后面，游光只能也下车，双手插着兜，溜达过来。他抬走进花园，目光扫过林召林应韩一虎树苗儿虞教授和……一只猫？游光一挑眉，冲虞教授微微一点，随即：“洋楼安保系

林召。

虞教授半跪在地上，双手拢着小白泽，眼圈一红：“言辞？言辞？”

树苗儿躺在地上，微微睁眼，虚弱地转动。虞教授检查树苗儿的心脉搏，非常正常。刚才言辞说树苗儿没事了，虞教授觉得不能大意。韩一虎抱起树苗儿，哄两下，刚想抱回客厅，花园外车灯一闪。

林应听见一声孩童害怕的啼哭。树苗儿！小家伙蹲在一边，上还有断藤。林应冲上去一把抱住他，树苗儿没有反应，只是哭。血河渐渐衰竭，见底，干涸，看不见河。

言辞撑不住，变成原形，小小一只白泽，爪爪还按在地上，血却渐渐变小。猫儿的耳朵耷拉着，彻底伏在地上。虞教授眼见着血成为一线，勉强地挣扎着，心里一沉，这么小的白泽，血会不会干？

“你在院子里埋的东西，差点害死你儿子。你可以去抱抱他，他还没醒。林召你把你的后事想好了，有没有顺便帮树苗儿想想？”

林应所到之亡灵们四逃窜，林应过去，就又往河聚集。和善的血河予求予取，甚至不会反抗。

言辞，等等我！

言辞的血！

“你在院子里搞什么了！林召你他娘的够可以的！”林应经历过生死，林召没有，所以林应用胳膊锁住林召的咙。两个人一狼狈，林应把林召压在地上，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迄今为止第一次占着上风跟林召讲话。

韩一虎一眼就看到这个男人。

他把言辞交给虞教授，扑上去和林召打在一起。

林应感觉自己正沿着河走，血的河，宽阔奔涌。河边聚着亡灵，陈旧的被人遗忘的死亡，默默地纠集。血色的河温柔又生机，目惊心死状惨烈的亡灵哀嚎着下去，取血里强大柔和的生命。河水水位降低，降低，林应狂奔，他大叫：“树苗儿！”

林应跪在地上，抱着言辞，两对巨大的血翼拢下来。林应终于看到自己有的守护之翼，他捧着颤抖的言辞捂在自己心口，希望能把言辞焐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