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路重帆还没说完那句话，电话中就已经传来了忙音，他只能把剩下那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人初挥灭了脑子里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的恐怖片段，提高了音量喊，“顾淮？”

“你怎么了？”

距离车祸过去了几个月，他依然能够想起那种被车挤压得浑骨都仿佛断掉的感觉，以及当时闻人谦明明已经踩了刹车避开了横冲直撞的他，他却转动方向盘朝着他猛的冲了过去……

顾淮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哭得撕心裂肺，路轻舟的房门敲不开，电话也不接，无发的他只好打电话给闻人初，他必须要歉，谁都好，让他向他们歉吧，不然心中的那愧疚感真的要把他淹没了。他满脸的泪痕顾不得去，只是神情恍惚地反复重复着那三个字。

虽然是枯燥的理论课，但路轻舟还是把他的电话挂了。

“再见，好好照顾……”

路重帆有些心凉。

因为上课铃响了。

那一的呜咽声本停不下来。

连声音都是透着那么一子的冷意。

如果顾淮在他面前，闻人初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

“国庆回

“不许哭！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两分十四秒，路重帆和路轻舟的通话时间，其实真要说的话，这次时长已经刷新了他和路轻舟所有通话的时长记录了。

……

今天天气不错，K市连续下了一个星期雨的天气也终于放晴，闲着无事在阳台上给花花草草浇水的路重帆望着这一大片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色，忽然就想给远在路轻舟打个电话。

路轻舟所在城市就在K市隔，说近也不近，说远其实也不远，自驾五小时，但路重帆也不是每天都那么闲得能够老往B市跑的，何况弟弟如今也长大了，路重帆偶尔心血来要关心一下路轻舟的成长状况的话，还是电话最方便了，可还没等他来得及表示下作为哥哥的关心问之情，他冷漠无情的弟弟就二话不说地挂断了电话。

顾淮哭着不停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撞了闻人谦，对不起，阿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撞的，是我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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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轻舟在上课，我还没讲什么他就挂了电话。”

路重帆不知是欣还是无奈地收起手机，对着茂盛的花花草草抓了抓发，拎起放在地上的花洒离开了阳台。在他刚撩开乱的窗帘跨过落地窗，他就看见他的母亲端端正正地坐在扶手椅上，单手撑着脸颊望着他的方向，表情淡漠，双眼半睁。

第二十三章

“阿初……”

顾淮像是受了天大般的委屈哭个不停，闻人初听着听着，心里也开始着急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顾淮不顾时间的在这种时候打来电话？是路轻舟出事了？还是顾淮出事了？或者两者都有？他急得不行，偏偏顾淮在电话里还只晓得哭唧唧。

路母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从外表却完全看不出来，她交叠着双坐在那，像极了一个高傲得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女王。路重帆把花洒放上置物架，拿起巾了手，回答。

“给舟舟打电话了？”

“什么？”

闻人初穿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嘟嘟嘟……”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