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吗？乐光，”他直视对面安坐的人，有些不可理喻的生气。“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我想你是误会了。”沈乐光突然开口，惹的对面的安生不自觉就抬了看向他。两人的视线撞到一起，却是谁都没有后退。

安生的最后一口气也松掉了。他看着沈乐光，眼里不再有迷恋，只剩下满满的悲伤。他说：“是因为我们原本就不可能，还是你爱他爱到本就不愿意这种假设？”

“安总，我以为我们是来谈生意的。”

“你等下吧。”安生伸手了鼻梁，视线却不经意瞄到了对方的戒指。他有些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苦笑一声后说：“我的确是出来和你谈生意的，不过也打算好了顺便和你表个白的。”

沈乐光沉默了一会儿，端起眼前的茶喝了一口方才不咸不淡的说：“刚才安总所说的俗人实在是过谦了。”

秋后斩的犯人最痛苦的不是行刑的那一天，而是行刑前的每一天。等待是最让人绝望的，亲手毁掉所有的希望比当一刀更令人恐惧。所以这个时候的安生已经毫不在意了，或者说早已经料到

“这有什么关系？”

若是回到沈乐光十八岁的时候，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走掉了，哪里会给安生这么多面子。只是十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踽踽独行的少年。他更成熟了，也更贴了。

“你只要听听就好，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其实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你动心的，又或者，是我们遇见得太晚了。”安生看着沈乐光手上的戒指，笑容惨淡，风度却不减半分。

安生无声地笑了一下，垂下的眼眸里出淡淡忧伤。

沈乐光作势起，却被对方给喊住了。他望了对面一眼，安生的表情实在是算不上好，一副既伤心又疲惫的样子。

沈乐光伸手取下眼镜，眼前的安生就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他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不留给对方一丝情面。

捻成形，一方面促进茶香的形成。只有经过这工序，茶叶才能在热水中释放自己的香味。”

“你先不要生气，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

“我这辈子只会爱他。如果没有他，如果我们先遇见，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他这样说着，表情已是难得的冷峻。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正站在会议室外打电话。”安生一口一口地喝着茶，好像那些微的苦涩能抚他内心的痛苦一样。

“有几秒时间，你笑得很好看。当然你不笑也很好看，我只是在那几秒内想不出还有谁比你笑得更好看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这几句话说的还算是符合我的心境，可我想，我对你也就到此为止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安生这才注意到，从沈乐光进来到现在，一直没有笑过。于是他略带戚戚地问：“你为什么不笑了，以前就算是顾着我的面子你也会笑一下的。”

沈乐光听安生说完这些话后，用了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他的过去注定了他会是个感的人，所以安生的心思也猜到了几分，只是从来不知竟然到了这个份上。莫名其妙的开始，又莫名其妙的结束，让沈乐光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