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光是不知自己的杀伤力的，但是海桐很清楚。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溺死在对方不经意的温柔中，好像是施舍也能让人甘愿。

他加快了步伐，努力跑到和沈乐光差不多的位置上。稍后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好让肺和鼻子咙不这么难受。

跑到第四圈的时候，海桐突然就放松下来了。他生出来一种充盈的感觉，好像所有的难受都消失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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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去看沈乐光，对方被其他两人围着，却也发现了他，于

他才刚和沈乐光练习跑步不久，虽然平时也是三公里，但是显然和比赛中的状态不一样。最后的一圈半他们可以冲刺了，于是沈乐光加速了，海桐也跟着他加速了。

如果换到以前，他可能会拒绝这样的好意。但是现在的他真的变了很多，不仅没有吝啬自己的心情，竟然还冲海桐也抿出一个笑。

沈乐光收回目光，微微回撇了下落在后不远的海桐。对方好似有察觉到，竟眯着眼睛笑了出来。右颊上的酒窝孤独地旋着，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最后十米的时候，海桐能看见终点的邱绵他们了，他想笑，便挥了挥手，可边的沈乐光不知为什么就慢了下来。直到邱绵抱住他说他是第一的时候海桐还是懵的，沈乐光为什么要把第一名让给他呢？

人很多，大家耳朵里都着耳机，着汗，红着脸，呼声若隐若现。

这种招数其实可以算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里。其他运动员有些没忍住笑了出来，但海桐和沈乐光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海桐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就跑出来个第一。起初他是跟着沈乐光的步伐的，跑得很快，把那些人都远远甩开了。这个过程很辛苦，不上来气，但是幸好有沈乐光在前边，海桐想着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坚持住。

“啊啊啊啊，”邱绵搂着他的脖子，激动的跟什么似的。“你居然跑了第一名啊！”

海桐瞥见了，差点笑出来。他示意沈乐光转去看，恰好碰上田耀南和廖宜时两个大糙汉在比心，动作歪歪扭扭的，中间还套了个矮点的邱绵。

他很多时候都觉得，痛苦除了折磨人之外，还能让他保持清醒。所以时间一久，人是会上瘾的。

唯有那三人还没有觉察到，反而是被自己逗笑了的廖宜时越发来劲，扯着田耀南了好几个平时他认为十二分羞耻的动作。

论理跑周边是不允许非工作人员和运动员以外的人出现的，但不知邱绵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一个两个猥猥琐琐的，手上拿着矿泉水半弓着腰，只敢对着口型喊“加油”。

台上的观众有几个眼尖的发现了。小姑娘们着脚，纷纷捂着脸从对面的看台绕到这边来，只为一睹这群神经病的“芳容”。

那个时候的沈乐光喜欢听慢歌，拖拖拉拉的旋律都不用带歌词，出来就是一段悲伤的故事。他有时候会抬望天。夏天的傍晚天空是红的，被晚霞染得艳丽，俏，好像下一秒就能蹭出个漂亮的短发姑娘笑盈盈地冲他打招呼。而现在这个节气的天空是灰蒙蒙的，随可见干枯的枝桠。悲伤和绝望像是能一路淌进他心里。

三公里不算很累，跑完以后海桐的力还有富余，只是邱绵抱着他快要把他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