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樊微不可查的眉皱了起来，刚动了一下，就听胡樾说：“花樊。”

花樊动作停了下来。

花樊对上他的眼睛，一时间竟分辩不出他究竟是不是真的醉了。

今夜能在他面前放下心防，想来不仅是因为醉酒的原因，也是胡樾把“傻了”的他当成了一个安全的倾诉对象。

花樊想到方才胡樾为了给他倒杯水差点摔倒，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胡樾支着子要拿茶壶，茶壶在花樊的另一侧，胡樾伸手去够，扑棱了好几下都没拿到，自己劲儿没收住，连人带板凳一歪，茶壶没拿到不说，差点顺势钻桌底下去。

他不像是在和花樊说话，更多的像是在问自己：“梦中不知是客。可我知自己是客，却不知这里是不是梦。谁让我来了这里？有什么目的？”

“……”

“放心。”花樊轻轻说，“不会害你的。”

花樊呼一顿，半晌说：“若有目的，该明了时自然明了。”

“胡樾是谁？我又是谁？”胡樾喃喃，“我成了他，那他呢？消失了？还是……成了我？”

一轮明月正挂中天，花樊心思转，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花樊没忍住，笑了。

幸好花樊眼疾手快，赶紧一把将人捞住，胡樾这才避免了栽在花樊脚边的尴尬。

“你要是没事该多好？”

胡樾没听他说话，看着桌上的茶水，一边晃晃悠悠的去拿，一边还说：“我给你倒啊！”

“好，我不喝。”花樊放下酒壶，“都醉成这样了，你也别喝。”

胡樾却：“庄周梦蝶，可我是庄周，还是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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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胡樾信任他。

噜噜的喝了一通。

也许是因为有了倚靠，胡樾完全放松下来，整个人趴趴的跟没骨似的，顺势往人肩上一歪，最后还不忘四拱一拱找个舒服的位置。

花樊没有出声没有动，就这么低静静的看着他，直到被枕着的肩开始发酸也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而胡樾丝毫不知，靠在花樊上睡得香甜。

胡樾脑袋已经不清醒了，看见那酒壶在花樊手里，立刻严肃对他说：“你别喝这个，这个有辣椒，你喝别的。”

醉后吐真言，胡樾这些话早已不知憋在心里多长时间。

断袖

然而，这个笑还没完全展开，那些刻在脑中的画面却又闪现在眼前。他的表情逐渐归于冷淡，瞳孔中映着明月的轮廓，显得人越发清冷。

“你就是你。”花樊低声，“不是别人。”

花樊无奈的把酒壶从他手里夺过去。这酒解的也是绝，一杯茶刚下肚，立刻又添了半壶酒，还不如不解……

思绪回笼，花樊看向胡樾，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胡樾平时张牙舞爪，睡相却十分乖巧，侧着窝在花樊肩上，一只手还攥着花樊的袖子。

花樊放下酒壶就去拦着胡樾，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手中东西突然被抢走，胡樾也不生气，还嘟着嘴砸吧了几下，疑惑：“这茶加了辣椒？怎么这么辣！”

胡樾缓缓闭上眼，“是吗？”

“等你好了，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胡樾笑了笑问，“你是不是很讨厌胡樾？”

边酒气郁，胡樾的发丝着他的脸颊，有些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