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停云在门口站着没进去，等那三个人在里面闹腾完了，开开心心地离开了，才静悄悄地踏进了喻宵的病房。

一颗心被甜蜜的绝望死死攫住，呼也变得困难。

“千真万确。”

喻宵有理由相信，他每每晚归时，都会有一盏灯亮在那里等他。

情至深，顾停云不住地起了眼泪。的泪水贴着两人接合汩汩地渗透进去，咸涩的滋味在口腔里漫延开来。

顾停云看他神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怎么了？”

过往他们因相识相知而感到欢喜，全心地相互倾慕，抵死缠绵，而后渐渐疏离，后来他命悬一线，终局是天人永隔，无限唏嘘惜别天。

顾停云之心分明可昭日月，他给喻宵的温柔持续而又绵长，总是保持在一个恒定的振幅里面，在每天清晨时分被成一杯甜而不腻的蜂蜜，安静地捧给他。所有的情意都静静地淌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里。

相贴的分开之后，喻宵坐起起来，把顾停云紧紧地抱住。

“抱歉，停云。”

不必担心了。只要他下定决心珍惜这个人，他就不必再味患得患失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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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回答来日方长。”

访，简直豪气干云。他说这家伙本没拿自己当人用。

顾停云再点点。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低哑的嗓音似有一种魔力。温热的气息在顾停云的脸颊上，让他顿时烧红了眼角。

也不知他是在为什么事情感到歉疚，顾停云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是胡乱应答着。

“我现在觉得，人生说短也有好几十年，说长却也没那么长。没人知来日究竟有多长。所以，”喻宵顿了顿，神色郑重，“跟我在一起。”

顾停云笑得灿烂，俯下子，在喻宵的眉心

此刻喻宵愧意深极。

他看看照片，又看看笑得一脸没心没肺的顾停云，眼眶突然就红了一圈。

“上次你说，你喜欢我。”

“你说真的？”顾停云了鼻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泥石从山路上奔腾而下，树木的残骸倒在污水里面。穿着橙色工作服、着黄色安全帽的消防队员抬着担架在废墟里走。山崖被冲出了一个大缺口，行人站在围栏旁，神色惊恐……

他吻得没完没了，顾停云心得厉害，眼神迷离地望着他。他勾着喻宵的脖子，热烈地回吻，接着回忆漫卷而来。

“没关系。”

喻宵愣愣地听袁千秋说完这些，接着就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喻宵忍着疼痛，一把扯过顾停云，额抵着他的额，望进他的眼睛里面，然后捧起他的脸。

顾停云他们是第二天下午回来的。车子直接开到了人民医院，顾停云跟杨一雯他们急急忙忙地就赶到了喻宵的病房。

喻宵吻上顾停云的嘴，浅浅地啄了几下，然后就卷了进去。

“那，好啊。”

“停云。”

喻宵躺在床上，微微笑着看他，柔声说了句：“你回来了。”

顾停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然后走过去把相机递给喻宵：“不好意思啊，没跟你打声招呼就用了你的相机。你看看吧，应该没出什么问题。”

顾停云一愣，接着机械般地点点。

单单因为自己的不安就把对方一颗拳拳真心悬在那儿，让一个人的不安蔓延成两个人的不安。

喻宵接过相机，开始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