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可嘉：“不是，我是觉得，我还欠你一顿晚餐。”

好在他即将毕业，不会因景生情而感伤。

人影逐渐缩小，直至消失。

又敲了一句：“欠了九年。”

这时程蔚识一个翻，竟然又从床边了回来，两手抱住了段可嘉的胳膊，睡得香甜。

于是他发了一条消息给土豆。

学校的图书馆，还有那间实验室，对他来说，都少了一个熟悉的影。

……

土豆：“……”

土豆回得飞快：“在啊老板！我还没睡呢！”

“我这边没有问题。只是害怕董呈一会儿打电话告诉我下午有事情。听说你舅舅那边的电影已经杀青了，最近可能会有一些宣传活动。”程蔚识低着看着段可嘉那两只非常老实的手慢慢帮他系完了一排

“嗯，就这样吧，你把你手的工作放一放，明天找个时间，我带上他请你吃饭。”

――那是一片几近黑暗的区域。

对方失约了。

“好了，我离校前一定请你吃饭。现在要去上课了。”段可嘉向他挥手，“等享用完‘最后的晚餐’，就忘记我吧，从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艾德这个人。”

“土豆，就是你的助理？你让我一会儿和他吃一顿饭？”程蔚识正在站在镜子前换衣服，“没看出来，你还恤下属的。”

☆、第七十二章

土豆想要跟上对方的脚步，却被拦在了只有低年级才能凭卡刷进的教学楼里。

人再记得我。”

之后的日子里，他一直等着对话打电话过来向他履行‘最后的晚餐’的承诺，却一直没有等到回音。

土豆顿时气，目光转到了地面上：“我……”

“嗯，和我的助理吃一顿饭。”段可嘉站在程蔚识后，伸出手绕过了对方的脖颈，替他缓缓系了一只扣子，“可以吗？”

几分钟后，土豆才回：“老板你大半夜为什么突然煽情，我都快哭了。”

是凌晨四点。

透过透明玻璃窗，他看着段可嘉的影一步一步走进了午后阳光照不到的范围。

段可嘉蓦地惊醒，他拿起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你记得我有什么用呢？”段可嘉的眼瞳中忽地显现出一抹沉寂的黑色，“你知我的中文名吗？”

大概是受手机光线的影响，床上的程蔚识在睡梦之中翻了个，到了另一边去。

从此，他和“艾德”，再也没了联系。

“是不是因为我是腐国人，您就认为可以不不顾地带上您的同伴侣喂我狗粮？”土豆发来一个愤怒的表情，“您对得起日夜兼程通宵工作的我吗？”

段可嘉将屏幕解锁，打开一个社交件，发现土豆最新的一条状态是凌晨三点五十发布的：老板和小明星跑啦，工作统统甩给了我，我好惨。

明明在学校里是言行举止内敛优雅、富有骑士风度的绅士，段可嘉不明白，怎么到这儿几年，土豆就变成了这副没没脸的模样。

“怎么可能？我就记得你呀！”

“我好像还没有向你认真介绍我的新朋友。我想和他一起请你吃顿饭。”

段可嘉瞄了一眼旁人红扑扑的脸，俯下来轻轻吻了一下。

某一日，他等不及了，便找低年级的同学打听消息，这才知，那个叫艾德的学弟，早已退学多日。

“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