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晚猛地回过神来，使劲拉了拉叶如的袖子，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有没有手机，报警，叫救护车，赶紧的！”

她，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存在才对。

车票钱一百来块，中途下车不退钱，再上车还得补票，相当于花两份票钱走一条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直到林声晚两人拖出行李箱，也没有第三个人下车离开。

一台银灰色古董车恰好经过，林声晚忙拉着叶如挪到一边，好让对方顺利通过。

这条公路一面是山一面是山崖，只有两条车，非得慢慢往后倒车，找个空旷的地方才好调，售票员先下了车，跑到车后边不远，打手势指挥方向。林声晚两人就站在横过公路的大树附近，叶如从小包里掏出一把黑色涂层的粉色遮阳伞，略遮了遮落在两人上的毒辣日光，她高略矮一些，林声晚主动接过伞，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矿泉水。

“我们从镇上开了两小时才开到这，等救护车来，黄花菜都凉了，”林声晚两手巴着树枝一脚踩着石和树，她修炼长命经多年，看似弱不经风，实际上柔韧和力度都比同龄人要好得多，

等待救护车和警车开来的时间里，林声晚扶着护栏，脚尖试探地往下点――若是真气恢复畅通无阻，提气施展轻功，自然能轻飘飘落在石平台上，可惜她自尚且难保，只能小心翼翼地巴着山崖，探探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听到他的话，司机加快车速，想要尽快超车通过这段危险区域。顾尘远上车窗，视线透过茶色玻璃，不动声色地落在撑伞的女孩背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窗开关。

这情形实在太过惨烈。

奇怪。

呆愣愣地盯着只剩下些许车痕的泊油路，叶如手上的矿泉水瓶“哐”的一声掉落在地。

古董车顺利通过窄窄的通，一溜烟消失了。正当叶如扭紧瓶盖侧要对林声晚说话之际，变故徒生，只听一声巨响，那正倒退的笨重大巴车，仿佛不耐烦了似的蓦地朝后了一大截，像一个着陆失败的花样冰运动员径直撞开山崖护栏，打着一路翻下去。女售票员呆站在原地，车外壳上的灰尘几乎着她的鼻子飘过。

“车呢，”她僵地转望向林声晚，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嘴打着哆嗦问，“车怎么，不见了。”

“啊！！！”站在路边的女售票员惊恐至极地一声尖叫，双一，跪在地上。

“顾先生？”司机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肌肉鼓的，注意到副驾驶座上的顾先生下几寸侧窗玻璃，扫了一眼往后倒车的大巴，顿住，半晌才，“没事。”

叶如打完电话看到这幅情形吓了一，张嘴就喊，“晚晚！你怎么下去了？你快上来啊！”

不住声地跟旁边人嘀咕，司机爽快地按下行李舱的开舱按钮，在驾驶座上大声嚷嚷，“还有谁要下车，赶紧的，错过了可就没这机会了。”

在叶如忙不迭从包里掏手机的时候，林声晚甩开步子朝山崖边跑，一手拉起的售票员远离危险的山崖，扶着护栏伸长脖子往下望，只见那台她们刚走下来的汽车静静躺在一块大石突出来的平台上，车被摔得七零八落，车凹陷进去，草里树枝上到是零件，林声晚心底一颤，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