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万贵妃低掩嘴干咳了一声，以此掩盖她脸上那忍不住出来的得意的冷笑。邵宸妃和朱祐杬母子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脸上带着些肃穆。

朱见深见他读完信，冷哼一声：“怎样？这欺君之罪，你认是不认？”

祐樘仿佛本没注意到周围人的态度。他垂眸思忖片刻，而后抬微微一笑：“父皇，可否容儿臣说几句？”

朱见深怔了怔，没想到他此时居然还能如此镇静自若。他蔑视地一笑，语气甚为笃定地：“你给朕好好看看！那信上的笔迹难不是你的？那上面还有你的私印！还有那纸张，明显是有些年的旧物了！不过，你既然有话要说，那朕也姑且一听。朕倒要看看，你这个逆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并非有意促成？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罢，朱见深甩手将一样东西扔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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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樘静静地听他把话说完，面上始终是一片从容镇定。他上前一步，躬：“请父皇明鉴，儿臣绝对没有过此等事。儿臣坦言，当初父皇要废黜儿臣的太子之位时，心里也是极为惶恐的，钦天监的那份奏疏于儿臣而言，确实是一救命符。可那实属侥幸而已，并非儿臣有意促成。”

“你休要在朕面前装糊涂！朕所言并非地震本，而是地震之后钦天监呈上的那份回禀的奏疏。当时朕见王气龙脉所在之竟遭天灾，这地震来得甚是不吉利，遂命钦天监着手去查其中究竟是何故，最后钦天监呈上的奏疏断言‘应在东’。当时恰逢朕要废掉你的太子之位，然而看到那份奏疏之后，朕遂觉那次泰山地震是由于东不稳，上苍动怒而造成的，随即便打消了废黜之意，”朱见深说了一长串话，突然咬牙切齿地厉声，“可是朕如今才知，什么‘应在东’，本就是你这个逆子暗中安排好的说辞！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居然不惜耍手段欺瞒于朕！说，你该当何罪？！”

祐樘上前几步俯捡起来一看，发现原来是一个已经拆开了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封古旧的信，那纸张微微泛黄，看起来像是有些年月的遗存之物。他摊开信，只略略几眼便阅完了上面的全内容。

从信上的内容来看，那竟然是他两年前的手迹，而收信之人为礼尚书周洪谟。内容大概说的是正逢太子之位不保之时，恰遇此天灾实属不幸中之大幸，故此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大文章，让周洪谟利用他在钦天监的人脉，于观测之后回禀皇上的那份奏疏上手脚，令皇上感到此次地震是由于储君之位动摇才导致的，从而不费灰之力便可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信的最后还对周洪谟许以重赏，承诺若是此事可成，在他登基之后一定给他加官进爵，封以丰厚的俸禄和赏赐。

“多谢父皇，”祐樘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不慌不忙地开口，“儿臣要说的，有三点。其一，先说这证物本。这信上的笔迹，并非出自儿臣之手，而是有人刻意模仿。这个仿造之人应该是看了大量儿臣的手迹，研究临摹了很久，才能模仿得如此相像，以至于连父皇的眼睛也瞒了过去。可是相像毕竟只是相像，若是仔